钟南月倦倦地扬了扬手,“没事了,你下班吧。”
“我等结束送您上车再走。”小喜过来扶他。
“不用。”钟南月说,“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再待会就走。”
这种场合钟南月通常都会提前离开,这次却一直待到了酒会散场。
司机问他去哪,他沉默了许久,还是报上了城南的住址。
醉眼昏沉的,连续两次输错密码,钟南月有些烦了,踹门骂了句“去你妈的!”,打算去别处过夜,门却从里面开了。
颜雨探出手把他抓进屋锁了门。
可能是因为自己醉酒了吧,颜雨表情变得很真实。
真实地嫌恶。
看到颜雨那一刻心间是有惊喜和温暖滑过的。
明明从来也没得到过,明明颜雨也没说要走,明明他根本也逃不掉。
但就是有了狂烈的失而复得的感觉。
可当他望见颜雨眼底厌恶的颜色,酒便醒了,自欺欺人的自我感动也消散了。
“不是躲回学校住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他推开了颜雨,撇开眼睛冷声说。
“躲什么?谁告诉你我回学校住了?”颜雨问他。
这两个问题钟南月都不好回答,干脆就没说话。
颜雨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似的,跟他解释,“我回去收拾东西。”
进门视线全给了他,他说了钟南月才注意到,家里放了好大几只硬纸箱。
沙发前的边几上堆着书,其中有一本尤其大,硬皮的,有小一米那么高。
忽然很想笑。
这么多的行李,这么重的东西,统统都搬了进来。
不过是互相伺候着爽了一场而已,他已经没再拿这里当一个随时准备跑路的寄居地了吗?
真的是奶乎乎的小孩子心性,好哄好骗,想哪在哪的。
颜雨无心去质问钟南月为什么晚归又为什么醉酒,冷声交待他,“在这老实坐会儿。”
“你去哪?”钟南月喊他。
“有醒酒茶,我煮来给你喝,”颜雨说,“醉成这样睡醒会很难受。”
钟南月自行引申了好远,问颜雨,“你喝醉过?”
“醉过。”
颜雨说完,看他脸色变得难看,便又补充,“醉过一次,实习前跟室友吃散伙饭的时候。纯和尚局,没有异性。”
“解释这些做什么,小孩子家家的。”钟南月滑开目光,攥住了颜雨的手腕,“不用煮了,我酒量很好,不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