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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杨是故意问的。
七陌也故作哀叹了声,说:“这件事前天就查到了,主子今日重阳节才来与公主说,明摆着是来陪公主过重阳节的。”
公主就是灵泉里的水,他家主子这般冷若磐石的人也就水能倾覆了。
秦杨冲七陌‘嘁’了声,他还会揣度大人的心思了。
秦杨目光落在不远处相对而坐的一对男女身上,日光清冷,秋风微凉,古槐树下的两个身影着实令人赏心悦目,他怔怔的瞧了会:“要我说,若是公主先与大人结识了,哪还有陆家那厮的事,大人就是太恪守君子之道了,跟公主成婚了几月,直接要了公主,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公主还会与大人和离?”
他是想不明白公主这般的美人大人同床共枕几月是如何忍住不碰的,况且大人还喜欢。
七陌直接起身捂住了秦杨的嘴,瞪着他道:“小心让主子听到。”
主子与公主未有夫妻之实这事是他告诉秦杨的,他可不想挨骂。
卿月院里,楚楚问了谢晚亭好些问题后,又听谢晚亭说:“我后日会去临安,查一桩秘事。”
你若是也要去临安,可以一同前往,长途跋涉可以护你安好。
楚楚颔首应了声,只是回他:“大人一路顺遂。”
她是要去临安,却并无要和他同行的打算。
谢晚亭颔首,目光落在她发间的茱萸果上,点点朱红格外衬她,他嗓音温和,说道:“今日重阳,插上茱萸果,日后定无邪祟敢来侵扰公主。”
她从前常与他说她不信这些,可又时常给他讲那些灵异鬼怪之事,也不知是为了吓他还是吓她自己。
既然常把驱邪避祟符咒放在床榻小抽屉里,那便愿你今岁及以后再无邪祟敢来侵扰。
楚楚冲他浅笑,拿起一旁的青玉壶,拔去木塞,倒上两杯菊花酒,与他说着:“大人,重阳要饮菊花酒,此次之事你帮了我,我应该跟你道谢的。”
她又要道谢。
小公主似乎对道谢很有一番热情,极有兴致的将手中的杯盏递给他,说:“麻烦大人了。”
谢晚亭只是看了她一眼,接过她递来的杯盏,将酒饮尽。
秋日的天幕总是暗的格外早些,谢晚亭离开后,楚楚一人坐在那里,又独饮了几杯,本来与谢双音就一同饮了酒,这又饮了好些,没一会就觉着有些晕了。
清风拂面,打在脸上凉凉的,她抬眸去瞧,今日无月,她没得赏,晕沉沉的就阖上了眼。
翌日一早,她便让白苏紫芍去收拾随身物品,本还想回宫一趟,与母妃说一声的,可此时她对母妃的情绪太过复杂,无论是情念蛊亦或是她的身世,她一直想不明白母妃为何这样做,定不是她几句云淡风轻的言语能掩盖过去的。
她让公主府的护卫将信送到宫中,只说心情郁闷,想去临安散散心。
自陆慎与她说了那些话后,她心情确实挺郁闷的。
谢晚亭是明日出发,她决定后日再出发。
与他避开才好。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此次路程行的顺畅的话要半月有余,若是碰上阴雨天或是有事耽搁了会更久,她与秦杨说,只要十月十五之前赶到就行。
秦杨苦笑着应了声,从前他不是没从上京去过临安,骑死了三匹马,不过五日就赶到了,这次倒好,一月有余,怕是他要闭着眼睛赶路了。
她的马车向来宽敞,里面物品一应俱全,就如个小内室一般,虽说去临安是有事要去查明白,可沿途风景也是要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