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辅大人,楚楚知道,我父皇赐婚你也是不愿的,你我被凑在一起皆是不得已,明日,明日我会让人在外间置放一张床榻,我去外间歇息。”
楚楚说完,静静等着谢晚亭的回应。
“公主不必如此麻烦,我公务繁忙,去书房歇息就是。”
“那怎么成?这本就是你的屋子,不能因着我嫁进来,就让你去宿书房。”
谢晚亭倒是知道她不会愿意与他圆房,却也是没想到小公主如此直白的与他言说,他虽已行冠礼将近两年,却也从未想过床笫之欢,她面色如此消瘦,心中又满是她的心上人,他自是不会去碰她。
“公主不必自责,我的书房一应俱全,与这里无异。”
说完,他又道,“府中向来冷清,只有几位家仆,公主在府中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不必与我商量。”
“嗯。”楚楚轻应了声,目光落在谢晚亭的侧颜上,他微阖着眼,气息平稳,楚楚松了口气,看来传言不假,谢晚亭冷清寡欲的一个人,想来是个正人君子。
不过,大婚之夜,就算他真做点什么,也是正常的,与君子不君子的无关。
秋嬷嬷她们守在外面,一直没听见屋内有动静,也没叫水,秋嬷嬷倒是不担心她家公主会受不住折腾了,开始忧心这新婚夜竟是连圆房都没有,本想着那么多小姐想嫁进这里都不能如愿,谢首辅既然同意了武帝的赐婚,应是对她家公主与别人不同些,竟也是就这般晾着。
待月色转去,晨光乍亮,估摸着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也是要来打探的。
晨起,楚楚醒来的时候身旁是空的,她轻揉着惺忪的眸子,只觉口干舌燥的,身上像是有炙火在烧着,“白苏……紫芍……”
白苏闻言急忙赶来,将床帐挂起,“公主,您醒了。”
白苏在看向她时,挂床帐的手猛地颤了下,面露惊惧,“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这么难看。”
说着,她伸出手触了下她的额头,只觉比冬日里的手炉还要烫上几分,急忙喊着,“紫芍,快,去宫中请太医来,公主起热了。”
紫芍闻声也没来得及看一眼,急忙就小跑着出了谢府,去请太医。
楚楚低声说着,“白苏,给我水喝。”
“好,公主,奴婢这就去给您倒。”
宫里的刘太医来到云缈院时,谢晚亭已经在这里了,他本是回了书房,是秋嬷嬷将他唤来的,昨夜休息时,她虽是面色不太好,却也是没有发热的。
刘太医躬身立在床榻前,将脉枕放在小几上,凝神探听着,许久,他直起身冲谢晚亭见礼道,“首辅大人,公主她忧思过重,我观她脉象似是魇症,不知公主可受过什么刺激?”
刘太医是太医院的人,自是知晓永阳公主昨日才与谢首辅大婚,这在宫里时还好好的,昨日大婚的时候也好好的,在谢府歇了一宿就有魇症的症状,定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这昨夜能发生什么事?就不便明说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除了刘太医,都知道是因着陆慎的事,她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谢晚亭问道,“魇症如何解治?”
“魇症乃是心病所致,药物只能缓解一二,解不了根本,大人,还是须得知晓根本才是。”
秋嬷嬷倒是想说她家公主是因何如此的,可这要如何说,公主都嫁给谢首辅了,难不成还再为别的男子得了魇症。
她正这样想着,谢晚亭淡声道,“她是因情如此,刘太医可知如何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