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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忙。
人都瘦了,棱角也出来了。
她半垂下眼睫,低低地一声叹息,伏在他枕边合上眼。
他的呼吸均匀,若有似无地落在她额头,安逸得让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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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幼禾醒得早,蹑手蹑脚地去洗漱,等她返回卧室才听见里面元染在打电话,声音慵懒,显然是刚被吵醒。
大概是懒得拿手机,所以开了免提,许暮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工作那么忙,就住大宅那不好嘛?非每天花大半小时跑回来干什么?”
丁幼禾顿住脚步,在门外贴墙站着,没进去。
“我不回来,她睡不着。”元染简单地说。
许暮嚷嚷,“这话说的……嫂子又不让你住她那儿,你睡我们这儿还是睡大宅,对她能有什么区别?”
“你不懂。”元染似乎还有点倦,“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了,兄弟们都撺掇着要聚一聚,但我说你公司里事儿多,抽不开身,所以一直拖着。结果他们想给你个惊喜,直接把场子给包了……染爷,你看……”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紫薇阁。”
“看情况吧,有空就去。”
许暮喋喋地又说了几句,临挂电话才想起来追问,“染爷你现在搁哪儿呢?京南故居?”
“刺青店。”
“啊?”
“挂了。”
电话挂断的前一秒,丁幼禾还听见许暮大惊小怪的叫了句,“——嫂子肯让你碰啦?”
……男人间的友谊,真是,可怕。
“醒了?”丁幼禾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假装只听到一点点,“谁的电话?”
元染捏着自己的衬衫领口,嫌弃地皱起眉,“老三。”
丁幼禾见他那表情,撇嘴,“自己嫌酒臭了?”
他坐在床沿,可怜巴巴地请求:“我想洗个澡。”
丁幼禾指着楼梯,“出门,过街,超大豪华浴室随便洗。”
“太臭了,我不想出门。”他执拗地为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