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也没衣服给你换。”丁幼禾板着脸一本正经。
元染咧嘴笑,“你爸的衣服。”
她也许是真把他的旧衣服都扔了,但绝对没把丁止戈的衣服扔掉——这一点,元染十分笃定。
二十分钟后,元染穿着身式样古板的灰色毛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工作间里张望。
丁幼禾没好气地说:“把头发吹吹。”
“不会,你帮我。”
“没空。”丁幼禾头也不抬。
“帮帮我嘛,”元染拿着吹风机站到她身后,软磨硬泡,“老婆……”
丁幼禾果然立马抬头,“谁是你老婆!再乱喊把你丢出去。”
“你又不给我表现机会,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被拨正啊?”
“表现什么?”丁幼禾被他打扰得干不了别的,只好站起身结果吹风机,给金毛吹水似的一通乱吹。
嗡嗡风声里,只听元染说:“让你开心,让你满意啊。”
丁幼禾:“……”
“今晚我住你这里,好不好?”
“不!好!”
“……我就问问,”元染忽然回头,“对了,老三喊我小聚。”
丁幼禾心不在焉地拨弄着他的头发。从前,他是板寸,摸起来有点扎手,她很喜欢把手掌心贴在他的发桩桩上,胡乱地搓。现在头发长长了,也有了弧度,在手心里很温柔,一如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聚呗。”
“是从前认识的人,”元染半垂着眼睫,“十六岁之前,和少管所里认识的。”
丁幼禾顿了下,“还有联系?”
“有,”元染很坦诚地说,“这几年他们在国内帮了我不少忙。”
丁幼禾没吱声。
元染没回头,“你要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去吧,”丁幼禾满满地说,“他们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她爱他,希望他平安喜乐,但并没有要磨平他的棱角,把他变成完全不同的乖宝宝。那样的元染也许更安全,却已经不是他本来的样子。
元染不置可否,直到她关了吹风机,才站起身,将她搂入怀中,头微低靠在她的耳边。
“谢谢你……”
丁幼禾刚要说“不用”,就听他又坏笑着补充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