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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刚才临时有点事。”晁新发动车子。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发个微信也可以。”牌牌有点急。
“我……”
“抱歉牌牌,方才我有事耽搁了。”向挽说。
但牌牌很失落,她看看向挽,又看看晁新,放松自己的身子落回座位里。
向挽这句话的意思是,她可以代替晁新解释,而且是两个人一起,向她这个小朋友解释。
她未必能理解透彻其中的微妙,但她有着天然敏锐的洞察力,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以前晁新总是这样,向别人解释她和牌牌做了什么,牌牌闯了祸,她会代替牌牌向老师、向同学致歉。
但这一回,向挽代替晁新,向自己说抱歉。
牌牌心里的委屈开始疯涨,渐渐成了刺,她很想不懂事地说一句:“我在跟我妈说话呢。“
但她又不能。
如果这么张牙舞爪,晁新会更觉得自己是个小累赘吧。
她想起四五岁的时候,晁新抱着她在医院,冷静又凝重地听着医生说的话,一样样把医嘱记好,还不忘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那时候她烧得迷迷糊糊的,张口就喊妈。
晁新捧着她的脸小声应她,她看清了,又浑身绷直地叫她小姨,喊得生涩又胆怯。
对牌牌来说,晁新是突然出现在她家的一个陌生女人,说是小姨,却和她妈妈一点也不一样,小姨看起来像仙女。
但在她幼小到无助的时候,晁新在医院里抱着她说:“没关系,你可以叫我妈妈。”
后来上学,晁新去找班主任谈,不希望牌牌因为没有爸爸妈妈而被同学觉得不一样,希望老师配合称呼她为“牌牌妈妈”。
那时,晁新也不过二十几岁,就决定了做晁北的妈妈。
第49章
吃饭时牌牌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稍微有点沉默,原本晁新想和向挽聊聊天,但牌牌说今天太困,想要早点睡。
又说昨天做噩梦了,想要晁新抱着睡。
晁新很无奈地看着向挽笑了笑,轻轻搂着牌牌的肩。
向挽也很会观察气氛,于是说她先回学校了,准备一点军训用的东西。
晁新送她出门,在门口拉了拉她的手腕,俩人在黑暗的楼道里接了个吻。
带着残存的笑意转过身,见牌牌依在过道,望着她的眼神像被遗弃的小狗。
晁新心里慌了一秒,走过去问她:“不是说进去洗澡吗?”
“洗发露用完了,我不知道备用的在哪里。”牌牌软声说,眼神却看着光洁的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