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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会怕他?
谢扶鱼顿时失去了心气,趴在了原地,一截小尾巴垂在半空中轻轻晃动。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沈定衡眉心一跳,端着小猫的手掌指尖微微一动,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这只手以往只用来握剑。
剑是冰冷生硬的,与软绵娇小的小猫截然不同。
这么小,又这么软,让人担心稍稍用力就会捏坏了。
沈定衡以强大的自制力控制着手腕与指节,小心翼翼地将小猫捧在掌心。
小猫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就这么趴在那里,尾巴蹭来蹭去,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痒意。
不过摇尾巴的动作只维持了片刻,小猫很快就睡着了,闭着眼睛,从腹腔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沈定衡舒展了一下手指,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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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扶鱼睡得很浅。
明明是闭着眼睛酣睡,一双小耳朵却还是竖起来的,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去。
忽然,他听见人声逐渐远去,风一吹过,一点霜雪落在了眉心,惹得小脑袋抖了抖。
他换了个姿势,猛地睁开了眼睛。
雪山空荡,那些叽叽喳喳的小萝卜都不见了,一抬头,只瞧见沈定衡的一张冷脸。
谢扶鱼:“……”
这是要去哪里?
该不会是沈定衡看出了他的身份,要带他到无人之地杀人灭口吧?
不知是不是成了小奶猫,谢扶鱼的注意力难以集中,胡思乱想了一通,呆呆地望着前方,耳朵向两侧耷拉着,只有尾巴在一晃一晃。
等到回过神来,他被放在了一张桌子上。
对于一只小猫来说,一张寻常的圆桌也足够的大了。谢扶鱼直起了上半身,试探着控制着四足。
前爪小心翼翼地落下,刚开始走得还不是很利索,等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就越走越来劲。耳朵抖擞,抬头挺胸,就像是山大王在巡视他的地盘。
巡视完了以后,他一屁股坐了下来,习惯性的舔了舔前爪上的肉垫。
舔到一半,不知谢扶鱼想到了什么,如同被雷劈过一样,半晌没有动弹。
过了片刻,恨恨地把爪子放了下去,恨铁不成钢地盯着。
他又不是真的小猫,这爪子有什么好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