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舔!
可理智终究是抵不过本能,不管如何去控制,小猫还是跃跃欲试地想要去顺身上的毛。
谢扶鱼没有办法,只好用一只爪子把另外一只爪子按住。
可这样一来,身体就保持不住平衡,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直接往一侧倒了下去,滚做了一团。
滚着滚着,干脆就敞开肚皮躺在桌上,四足舒展着,发出了拉长的一声“喵”。
好舒服喵。
谢扶鱼换了个姿势,躺得是一个四仰八叉,露出了肚子上洁白的绒毛,尾巴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躺了一会儿,他似乎有些接受了事实。
现在这个情况,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小猫才这么点大,连走都走不利索,经脉中更是空空如也,一点灵气都没有,满腔的念头一点都使不出来。
别说是离开仙宗了,估计连死对头的掌心都逃不出去。
如果能联系上西荒的属下……
算了。
谢扶鱼毫无知觉地舔了舔粉嫩的爪子,十分有自知之明。
要是那些属下知道他变成了一只软弱可欺的小猫,怕是乐得摘下他的小脑袋祭天,然后再抢着坐上魔尊的位置。
思来想去,最好的选择还是留在沈定衡的身边。
身为沈定衡的仇敌,谢扶鱼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这人虽说嫉恶如仇,但也秉持戒律,不会轻易滥杀无辜。
再说了,现在他也是有优势的——谁也想不到魔尊谢扶鱼成了一只无害的小猫,也不会有人对一只猫生出防备,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抓住沈定衡的把柄。
他才不信沈定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清高峻节。
只要是个人就有欲-望,既然有欲-望就会有把柄,只要生在这滚滚红尘中,谁都不能免俗。
等找到了把柄公布于天下,必定能扒下沈定衡那一层冷清出尘的外皮,让他身败名裂。
谢扶鱼越想越兴奋,直接原地跳了起来,精神抖擞晃了晃头顶的小耳朵。
只是想得很好,可马上他就迎来了第一个问题——沈定衡去哪里了?
谢扶鱼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率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面素白的墙,沈定衡担着个仙君的名号,但平日并不喜奢华,就连住处都是极为质朴,一床一桌一椅而已,除此之外,便只在墙上悬挂着一副字画。
上面写着一个“忍”字,字迹厚重,落笔无锋,显然是先思后写,极为克制。
谢扶鱼在心中哼笑了一声。
能在住处挂个“忍”字日日观赏反思,必定是心境不宁,藏有心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