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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陡然往下一坠,片刻间时空交错,下一瞬便已立云端,堪堪拦尘月的面前。
九天烟霞蔚蔚,罡风吹乱衣摆,云头之上的尘月身形一滞,娇颜薄怒:“让开!”二话不说挥了长鞭,赤红如炼的鞭子划开一道风声,刚猛非常。
如蛇尾一般的长鞭掠过发际,一惊,匆忙想要避走。白慕却将一把揽过,牢牢嵌进怀里,下颚顺势往肩窝里一陷。紧紧贴着他的肩膀,看不见尘月的表情,只听得头顶上一个凉凉的声音轻响,明明是质问的话语,声音却颇闲适:“唔,这是要往哪去?”
尘月一击不得,自知不是白慕的对手,便扔了鞭子,满是压抑的怒意:“为什么每次都是?!”
白慕肩上换了个姿势,额角的碎发蹭过耳际裸露的肌肤,带起一丝j□j。那语调却平淡自然,像是一句寒暄:“唔,净炎的事,管得是有点多。”
两眼黑了黑,无论如何,他要对尘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不该是用这么个姿势罢?!试着挣了挣,刚离开他肩头半寸,他臂弯一动,又箍紧了一分。泄气地垂下头,愠怒道:“能不能说重点?”
白慕侧过脸,吐息近颈项之间,无辜道:“重点是什么?”
“……带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轻哦了一声,抬头看向尘月:“婚约是自己定的,还是赤狐族那群老狐狸逼的?”
“……”尘月默了默,道,“自然不是自己定的。”
“那就走罢。”他扶着的肩膀走出几步,尘月仍滞原地,遂回身微蹙了蹙眉,“还是觉得,可以不走?”
尘月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怔了一怔,终究冷哼了一声,跟上了们的步子。
当白慕说出要收拾局面时,便有一奇。新娘落跑这个事儿,即便他将这倒霉姑娘逮回去,那姑娘的心思不自家夫君身上,总不是长远之计。若是没有逮回去,那便是坐实了逃婚的名声,于夫家和新娘她娘家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见这个摊子要收拾起来颇为不易。
原以为以白慕君的才智,总能想出个比高明的法子,怎样绝了尘月的心,又顾全了天家的面子。没想到他非但没往这条尽善尽美的正路上走,反倒将这趟水越搅越浑。
只可惜当发现他这个意图的时候,们一行三已经到了太微垣这等仙乡福地上。甫一踏进太微垣的宫门,就有几个识眼色的小仙婢迎上来,将尘月带了下去。明是客之礼,实质却多半是软禁。静静看着小仙婢们并着敢怒不敢言的尘月消失一棵琼树之后,疑惑地一问:“这样如何解决尘月逃婚的事呢?”
既请教得诚恳,白慕君也就为解惑得诚恳,道:“自然不能。”
大惊:“那这桩事……?”
白慕召出阿姒,俯身交代了几句,便重新直起身,拉过的手往院落深处走去:“至多两个时辰,净炎便会来,操心什么?”
凤凰他来了之后,除了和尘月上演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以外,也于事无补啊!说好的顾全天家颜面呢?说好的平息事端呢?!
颇费力地消化了一阵白慕的逻辑。约莫他眼里,顾全大局这四字从未串过场,而息事宁这四字,他写起来估摸着也十分费力。至于明哲保身这四字,他更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