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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拿到莱卡的新单子以后我才发现这个麻烦的山芋没办法抛给裴启翰去做。他接了美国的广告,估计得三个星期人才能返回欧洲。但是也不能为了等他就压三个星期,莱卡的人一向盯得紧,有过被他们负责人亲自督促修改的经历,我不能怠慢。于是只能分出一个小组来策划,设计部的人最近恐怕要人人长白发了。我只能多多安慰,也没有其它办法。
春天已经接近尾声,夏季的迹象隐约可见。
巴黎不可否认是个迷人的城市,花都,风情万种,只是我呆了太多年,已然麻木。哥哥结婚以后开始大范围的接手程家的生意,母亲的让步也很大,基本除了钻石生意还有黑道上的交易没有放手以外,其它都全全脱手。
她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不过精力尚且旺盛,那种一辈子都保持一星期工作80个小时的女人,我对她的放权感到很意外。不过也因为这个,我四月又回了一趟香港,哥哥已经没精力料理我的生意,我只能亲历亲为。现在还好有凌丰回来,欧洲这边的生意他一向比我还熟练,我也放心走人。
没有牵挂,我处理起香港这边的业务也很投入。
其实我本不想这么积极的参与香港方面的竞争,但是香港不比欧洲,很容易改朝换代,相对不稳定,必须主动出击,被动挨打的话撑不了多久的。
我哥打着小算盘想我把生意的重心转回亚洲,好留在他身边帮他。
我知道程家这么大个蛋糕要他一口吃下来很困难,加之我那个嫂子又是个万事不沾手的类型,更本帮不了哥哥。不过我这个人从小就执拗,说了不管程家的生意那就不会插手,一点边也不会沾的。我哥到是一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架势,我也不拦着他。
他帮我撮合了“成翔”的生意,很委婉的方式,我也不好太计较。
说实话,对我哥我真有点拒绝不了他。他对我太好,无论我在不在他身边,那些关爱都是磨灭不了的,要我对他像对程家这么绝我是做不到。何况我哥这个人生意竞争上不算高手,但做人做事却老道圆滑到家,表面功夫好得人神公愤。这个境界以我的性格估计是一辈子都望尘莫及。
“成翔”的生意如果不做的话,我也就顺利回巴黎了,但是做了就不容易抽身了。乔一俞还是最终拉我下水,我没能坚持住原则,开始碰走私的生意。不过这个是作为交换抵押,想赚他的钱可没那么轻松。
我也不是没碰过这些,以前帮郑敬森漂白“凯定”的时候处理过很多这些生意,不过那时候是帮“凯定”脱手,现在是亲自下水,我怎么也不能做得心安理得。
母亲听说我接受了乔一俞的生意到是欢欣鼓舞的,弄得我冷汗糁人。绝对是上贼船了。
跟凌丰说起我下水的生意,他也很平静,仿佛早料到我有这么一天。以前他和我都是最不愿意沾黑道交易的人,现在看他都不怎么埋怨我我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度自厌了。一个人人都觉得正常的事我一个人在那里忏悔。
他打电话来安慰我,“孝敏,其实我们以前的理想主义早就不适用了。”
“话不是这么说,凌丰你知道的,有的东西你明知道它是理想化的,但是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再抛弃,难免觉得可惜。”
“孝敏,你不是只做一家传媒公司老板的料,一早我们就能预料到今天。你就安心的好好做事业吧,不要为了那些已经不再重要的东西折腾了。”
“我知道,我知道,凌丰,现实这玩意儿我们都不能抗拒。”
“这么想就对了。”
“所谓的原则都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不可抗力。”
“嗯,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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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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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从这种不平衡的心情里解放出来,一个消息就以光速传到我耳里。当然不光我一个人对这个消息很吃惊,所有在时尚界打滚的人都好奇心大放,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又是和鼎鼎大名的裴启翰紧密相关。
香港这边新闻还没出来,Andy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原来裴启翰这次做了英雄,在美国大演英雄救美的老套戏码。不过这回似乎玩过头了:他广告结束以后应邀和一起合作的好莱坞女明星Catherine·Abel出席一场活动,主题是某个儿童慈善活动,因此在户外,参与的人员也比较纷杂。一名号称是Hadrian的Fans失控的对Catherine后背袭击,凶器是香槟瓶子。不过Catherine没有受伤,而挺身而出的裴启翰帮她挡了那一击,而且酒瓶的碎片刺进了他的肩部。
这下各种传闻就应运而生了。不过据说裴启翰还没有出面对这个事件发表什么,伍先生已经把他护送回欧洲,但是Catherine·Abel就没闲着了,公开表示被裴启翰的维护感动,快要以身相许了。
听完Andy激动的叙述,我差不多掌握了全部的经过。他讲得可真像是亲临现场。
这个人还真是惹事精,不能闲一刻种,我思量着自己应该怎么尽量的表现出自然的老板应有的反应,不自觉的一边握着听筒一边揉一下太阳穴。
回头第二天香港的各大报刊杂志都刊登出来了。
我边吃早餐边看,写得是亦真亦幻,也有些过分的夸张让我都快看不下去。那张模糊的英雄救美现场照片到是角度抓拍得挺不错,两个人看起来挺有那么回事儿的。不知道他裴少爷什么时候能生出这么大的善心,替人当垫子。看来美女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比别人单纯多了,没有什么好奇,只觉得这个奋不顾身的裴启翰很稀奇。对,就是稀奇?!
为此我在香港的事务结束以后匆匆赶回巴黎,探望Hadrian的伤势。
果然是没有传说中的严重,但是后遗症就比较严重了,他躺在医院里做整容手术。那个留在他肩下的伤疤可是致命的后果,对一个职业MODEL来说怎么可以有那么明显的疤痕,而且在那么显眼的部位。他的经纪人可给急坏了,难得见到伍先生那么失控的对着护士大吼,就因为没有固定裴启翰让他动到伤口而直接影响恢复的效果。
我到达巴黎当天就去看过他一次,那是刚做了整容手术那天。他被强行打了镇定药剂和麻醉,所以我去也只是抬眼看了下,什么也没多说。我和伍先生交换了情况,把Andy和莫昕留下来继续表示关心以及帮着伍先生处理一直没间断过的媒体。
没歇息就直接赶回H·Fad,刚坐下来就把凌丰给吸引过来了。因为我回来没有提前给他通知,也没安排人接机。下飞机就直接去医院,到了那边也只联系了Andy。看来是逃不过他的数落了。
“大老板,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员工了。是不是我哪天进医院了你也能这么急切的冲来关怀关怀啊?”
“那是当然了。凌副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怎么独自撑得起H·Fad。别说是去关怀,守夜我也干。你在我心里可是绝对第一位。”我喝一口红茶,对他暧昧的眨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