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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能敝屣尊荣,来沐丽日光风,觅食自求果腹,一饱欣然意足,目之所接,精神契一,唯忧雨雪之将至。
——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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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冬天的风张舞者冰雪的爪牙,发出暴声的呼啸,即使当它砭刺我的身体,是我寒冷而抖缩的时候,我也会微笑着生活:“这不是谄媚啊,它们就像是忠臣一样,谆谆提醒我所处的地位。”
逆运也有它的好处,就像丑陋而有毒的蟾蜍,它的头上却顶着一颗珍贵的宝石。就像……这华美无比的宫殿……又有谁能够想到那白色光滑的大理石下面、那精致完美的象牙雕下面……暗暗涌动着亡灵们干涸的血渍呢?自己固然不是一个善于阿谀的正人君子,可是谁也不能否认自己是正大光明的[小人]。
人家用口罩套着自己的嘴,表示对自己的信任,用木桩系住自己的脚,表示给自己的自由;关在笼子里的我,还能够歌唱吗?要是我有嘴,我就咬人,要是我有自由,我就做我喜欢做的事。但是现在,你还是让我保持我本来的面目,不要设法改变它吧。
兰斯有些阴沉的想。但是他和不喜欢自己这种被动的感觉,作为一头狮子,应该是猎杀者而不是被猎杀着。即使在从这样的角色转换中伤痕累累……
安特妮思温顺的垂眼,向自家少爷轻轻的点了点头,退到一边。
“执事小姐,道林可特伯爵要好一会儿才出来……”随着声音的响起,走出来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安特妮思看他身上的穿着,估计是和约翰是同为女王的执事的。
“查尔斯·菲普斯。女王陛下的秘书武官兼执事。”菲普斯微微颔首。
“安特妮思,既是名也是姓,道林可特家执事。”安特妮思带着温和的笑容轻轻提了提自己的裙摆。
“不介意的话可以去休息室么?我想等会儿道林可特伯爵就可以出来了。当然,如果你有想看的东西,德莱顿可以带你。”菲普斯指了指旁边一个侍卫官。
“不,谢谢,我想我可以等待少爷直到和女王陛下的会面结束。”安特妮思淑女的拒绝了邀请。如果自己太过远离少爷的话,会使得魔法阵的力量减弱——毕竟距离契约者越近而且周围人最多不是魔法效果最强吗?
“哟嗬!菲普斯!!我要出发了哦!”另一个穿着和菲普斯相似的制服的年轻人举起左手掌在自己太阳穴那儿挥了一下,语气轻快的说。
“嗯。”菲普斯还是一副冷冷木木的样子。
“哦哦……美丽的小姐……”查尔斯·格雷收住了轻快的脚步,转身向安特妮思走过来。“你好像我见过的一个人哪……当然,那个人没有你这么美丽……”格雷饶有兴趣的看着安特妮思说,眼睛特别关照了安特妮思的黑发和红眸。
你能说塞巴斯蒂安美丽么?绅士怎么也不能用那个词儿吧?安特妮思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完美无瑕的微笑:“或许你见过我的弟弟。”
“噢……”格雷拖长了调子,笑眯眯的说,“原来凡多姆海伍家的那个厉害的执事是你的弟弟啊……你看起来很年轻嘛……二十岁?嗯……那你也很厉害咯?”
“……”安特妮思和菲普斯奇特的保持了一致的沉默。安特妮思在内心喷血——什么叫做[你看起来和年轻],难道塞巴斯蒂安看起来很年老吗?很帅嘛……就算是真实年龄也比自己的小嘛……
“说到这里,我今天就要去凡多姆海伍伯爵家里呢!”格雷两只手搭成塔形,袖口的双排银扣子闪闪发光。
“查尔斯·格雷。”菲普斯连名带姓的叫了一次,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哎呀,反正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格雷拍了拍几乎比他高一个头的菲普斯的肩膀。说完就挺直脊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