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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的脸色暗了下来,说:“程哥,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同性恋呢?为什么我就得是一个Gay呢?为什么Gay会喜欢直男呢?”
我搔了搔头,说:“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这儿,无解。好了,乖乖睡吧。”
看到小山乖乖地闭上眼睛,我叹了口气。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千古难题啊。
出了休息室,我还不想回去,又摸到吧厅,到吧台要西西给我倒了杯干红。西西噘着嘴,说:“程哥,你每次都喝干红,一点都不给我面子,什么时候也试一试我调的酒啊。”
我笑着抿了一口酒,说:“我又不是懂酒的人,给我喝,不是牛嚼牡丹,糟蹋了吗?得,忙你的去吧。”
正一个人喝着酒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我乐了,说:“今儿我走桃花运啊,怎么,又来了。”
陆离又憔悴了一些,抿着嘴,看了我半晌,我愣了,说:“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陆离好象下了什么决心,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说:“有些话,我一定要和你说,不然,我会后悔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回道:“行啦,干嘛这么严肃?不是怀孕了吧?”
第02章
陆离只是不说话,直直地看着我。没法子,看样子真是有什么事情。我掉头对西西说:“给我一瓶干红,两个酒杯。”
“别,我只是要和你说话,不做别的事。”
我讶异地看着他,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放下杯子,带着陆离,又一通七拐八拐,绕到我的办公室,打开门,一屁股在巨大的沙发上坐下,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陆离看着我,眼睛里看不出的意味:“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本以为很了解你,谁知不是这么回事。最初时,只觉得你是一个怯生生的人,站在闻旭的身边,明明差不多的身高,却像只小鸟一样,说不出的羞怯、安静。后来,他结婚了,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日子却过得放荡多了。羞怯,安静,全然不见,却是个温柔体贴的人。渐渐的,我们之间越来越熟,看你在酒吧做事,有担当,无顾忌。粗口越来越多,讲话越来越尖锐。现在的你,是你的真面目,还是因为闻旭的关系?”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撇了一下嘴,说:“靠,你今天怎么啦?突然发现爱上我了?要和姓尚的分手了?得,你坐下,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我走到电视机跟前,在DVD机子里放了张碟,打开,回头又和陆离一块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电视上出现了两个人,两个男人,正在做爱的两个男人。上面那一位,闭着眼睛不停地发力,有汗从额头上留下,紧闭的薄唇,胳膊上紧绷的肌肉,腰肢前后摆动,并不秀气的火热不停地进出着下面那人的后穴。下面那个人舒服地哼着,时断时续的呻吟,扭动的屁股,靠,真是上好的GV。
正看得起劲,陆离突然站起来,冲过去把碟拿出来,一下掰成两片,又用力,变成四片。我一跃而起,从他手中将破片抢过来,喊道:“发什么疯啊,你不喜欢,待会儿我拿锤子把它敲成碎片,这么掰,割了手,不痛吗?”
陆离气得直哆嗦,颤声问:“你什么时候拍的?”
我丢了个白眼给他:“当然是做的时候拍的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拍得多好啊。放心,我亲自演,亲自拍,亲自编辑,亲自刻碟,没有经过别人的手。除你我之外,没人见过。”
看陆离还在发抖,我把他拖到沙发旁边,搂着他坐下,说:“干嘛这么激动啊?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以为我会拿去卖啊。不过你瞧瞧,你做一号,啧啧,那样子,可真是想不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谁看你都是做零号的,没想到,做一号,男人味还真他妈的足。”
陆离慢慢地不抖了,捂住脸,不做声。我得意地笑了:“后悔了?没关系,咱们再拍不就是了?靠,早知道这样,我就多刻两张了。怕别人看到,我连原带都销毁了,没想到你反映这么大,动作这么快,真是辜负我的一片好心。”
“你为什么要拍?”陆离的声音闷闷的。
我搂住他,咬住他的耳垂,含在嘴里逗弄了一下,说:“我只是想作为旁观者来看一看你做一号到底是什么样子。做的时候,嗯,就觉得你好男人味的,所以,就拍了。再说,如果你要和姓尚的分手,把碟给他看一看,怄一怄他,也让他看看,你并不是只能做零的。你做了十几年的零,没有翻身过,不过因为你喜欢他罢了。对这种不知道珍惜的人,靠,要气得他吐血才好。”
“你就这么想我和他分手?”
“其实,你早就该和他分手了。他到底把你当作什么?你真不知道?装作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乎?小草,如果你自己真把自己当作是路边的小草,随他怎么践踏,那你可真就只是一棵小草随他践踏了。算了。你这份痴心,真是比美人鱼还美人鱼,我说什么也是白搭。”
陆离苦笑了一声,说:“你说些什么呢?木头,可能我们真的要分手了。”
“哦?”我大吃一惊,“你真下定决心了?”
“你怎么不说他终于有了机会了?”
“靠”,我松开他,靠在沙发上,说:“不太可能啊。闻旭本来就一直的,不然,姓尚的暗恋他十几二十年,他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他们那种青梅竹马,有意思,早就滚到一个床上去了,没理由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萌生爱意,那也太扯了吧。”我叼上一根烟,点燃了,猛吸一口。
“你还爱着他吧?”
我又斜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和姓尚的脑子都坏了。我什么时候爱过他了?床伴而已,不过,在一起呆了七年,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怎么说也有一点吧。真是好笑。姓尚的一口咬定我玩他,还一酒瓶子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呢,又一口咬定我爱他,靠,成熟点好不好?好歹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跟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爱不爱的,玩不玩的,弄那么清楚干什么?现实摆在这儿啊,他结婚了,我没死,也没有要死要活的。这些年,我不是过得挺好?情人也没有断过,也没有自甘堕落什么的。这个圈子的,我这样,像是……喂,我说,老是纠缠这个,有意思吗?”
陆离侧过身看着我,说:“你自己知道。这一次,耀文真的是有机会了。”
“哦?闻旭突然领悟了?突然变成弯的啦?”
陆离拉过我,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不是,闻旭出了车祸。”
我眉头紧锁,心跳突然加快:“不是吧,他开车一向小心的。怎么搞的?没危险吧?”
“你仍然关心他,在乎他?”
我翻了一白眼:“不是吧,前任情人,一点不关心,不可能啊。就是好朋友,也会担心的。”
陆离仍然不明所以地盯着我,说:“已经三个多月了。当时做了手术,医生说很成功。可是却一直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