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摸什么脑袋?
她干嘛摸脑袋?
她竟然摸脑袋?!
陆星延盯着沈星若看了几秒,叹为观止之余,还下意识反驳了声,「我没有……」
王有福和其他同学的目光都唰唰唰地投过来:不,你有。
陆星延迟到打架逃课,被老师们用无数种理由diss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冤枉过。
他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十分无语,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沈星若,这才发现这只白孔雀正遨游在一片莲花池中,和怒放的白莲花们完美地融成了一体。
——惊世白莲本莲了。
托了五子棋二人组的福,本来已经快要做总结陈词的王有福又有了新话题,也不知道他的表达欲为何如此旺盛,喝了口茶,又开始疯狂批判以陆星延为首的一班顽劣分子们。
他时而掷地有声,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时而又絮絮叨叨春风化雨,企图用谆谆教诲感化这群不学无术的小少爷,让他们皈依学习。
台下直接复製了五十多张冷漠脸。
毕竟学校给这群顽劣分子下过的处分,往上数祖孙三代都可以直接退学了,这些无关痛痒的批评教育更是比大姨妈还来得频繁。
可大家都知道,只要没丧尽天良杀人放火,学校都不会开除他们,什么批评什么处分都只能通通收入「然并卵豪华套餐」。
所以,这位操心的班主任为什么不能放他们这群弱小无辜又善良的乖乖仔们回家吃饭???
下午六点整,其他班的同学早就走光了,一班小鸡仔们终于迎来了大解放。
许是这解放来之不易,小鸡仔们脚底沾了香蕉皮溜得飞快,彷佛是生怕王有福突然想起什么,又来一句噩梦般的「等等,我再说两分钟」。
沈星若收拾好书包的时候,教室就已经空了大半。
她回头望了眼卫生角。
陆星延智商是没什么可拯救的余地了,好在被教训两次,记性稍微长了点。
王有福宣布放学,他就很自觉地去教室后面拿了扫把,顺便还帮沈星若拿了一个。
也不知道是王有福的一番训斥让他痛定思痛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是想证明,他真的没有欺负柔弱的沈黛玉同学。
两人打扫完,已经六点半。
天边晚霞热烈,偶有几隻飞鸟穿梭,点缀这黄昏油画般的光景。
高二教学楼空空荡荡的,平日操场上打篮球踢足球的也没见人影。
出了校门,没遇见认识的同学,两人也就没避嫌分开走。
他俩边走边聊,陆星延说:「我妈中午给我打了电话,说今天要去做头髮,还要顺便做个什么美容项目,很晚才会回来。」
沈星若:「我知道,裴姨也给我打了电话。」
裴月这么捯饬,无非就是为了出席沈光耀的婚礼。
陆星延和沈星若都心知肚明,也就没再围绕这个充满丧气的话题多说什么。
刘叔照例将车停在书香路转角,因王有福这出其不意的叨逼叨,他无辜地等了快两小时。
陆星延拉开后座车门,手臂随意搭在车门上方,示意沈星若先进。
沈星若看了他一眼。
陆星延鬆散靠在旁边,斜眼睨她,「看什么看。」
沈星若淡定地表扬道:「不错,还算有点绅士风度。」
陆星延轻哂了声,唇角不自觉往上翘了翘。
翟嘉静这週末不回家,早就和同样不回家的高一同学约好,晚上要一起去市中心吃饭。
两人换好衣服从寝室出来,去主路上搭公交车。
本来聊到晚上要吃的那家店还有说有笑,可无意瞥到不远处的那辆欧陆,翟嘉静的目光就不自觉停下了。
「……静静,静静?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