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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渐褪,鼻息交缠。
身体,很快就被他掌控。
慕勉贝齿咬唇,两手死死揪住床单,身体亦如被撕成四分五裂,是从未经历过,陌生的疼,很疼很疼,快要将她逼近窒息。
触目惊心的红,刺得燕丰璃双目也染上浓重的红,伴随而来,是无法形容的亢奋与狂喜,他俯下身来,亲着她皱起的眉心以及那额角的碎汗,竭力压抑着自己,不敢乱动,生怕弄疼了她,声音柔柔的:“小勉,小勉,把你完全交给我好吗……”
慕勉情迷意乱地睁开眼,看着那张隽美魅华的男子容颜,与谁的影重叠下,随即破碎,她甫启张开口,就被他吮住了舌头,两个人的舌,勾缠相绕。
他下身动起来,一次次嵌入,一次次递深,让她适应,让她体内有他,而他,渐渐失控,迷乱的神情被欲望濡染,灼热的火种在她身体里发狂膨胀,大口大口地喘息,汗流浃背,怜惜尽皆化作狂烈的占据,似乎想连她的骨头血液一起烧化融合,从此,世间无她,她已被他归为己有。
二人拥抱着,密-处交叠缠绵,慕勉觉得自己像是空了一样,除去灵魂,身体全变为那个人,随着他颤动,随着他操纵,明明快要坏掉,却又是说不出的愉悦,被他几番抛上云端,人都灰飞烟灭了。
真好啊……
这样子,就可以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理会,无论是对是错,心,更不会疼痛如斯。
只要闭上眼,沉沦、沉沦、再沉沦……
美至极乐之巅,她挺起腰身,仿佛疯狂地死去一般,亮灿的眼眸,变得空洞失神,呆呆注视上方,是他的脸容,呈现着一片足以溺死人的柔情。
小楼外,雨声淅沥,嘀嘀嗒嗒敲在青檐上,宛然伊人的长泪歌,凑着一段凄悒幽绵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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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拂晓,白雾甚浓,深处,渐渐化出一抹人影。
慕勉正欲推开房门,却听一道女声破空传来:“小师妹今日起得好早啊,还是说,昨晚你一夜未归?”
毕雁红好整以暇地墙角里走出来,就像捉到耗子尾巴的猫咪,一脸奸猾得意。
慕勉面无表情,慢慢抽回正要推开门的手。
毕雁红见她未束发带,一头青丝光滑得如黑缎子般,乌压压地覆了满肩,衣际间折着雨露莹光,衬得那本就有点失去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到近乎诡异,令毕雁红不由自主联想到动辄在山间徘徊的孤魂野鬼,心下竟冷不丁打个寒战。
“毕师姐有什么事?”慕勉淡淡地问,声音像一缕袅烟,弥散在雾气之中。
毕雁红闻言,就跟给自己壮胆似的,扯高了嗓门:“你说,你一晚上去了哪里?”
慕勉言简意赅道:“我的事与毕师姐无关。”
毕雁红目睹她要走,下意识伸手阻拦,暗施内力,隐隐生风,慕勉迅速闪避,一时间,彼此各不相让,转眼已交手四五招。
“出什么事了?”她们这一打不要紧,惊动了方秀宜,她迷迷糊糊地推开门,看到二人正一左一右僵持原地。
“毕师姐,慕师妹……你们……”她顿时困意全无,面对慕勉,脸上的担忧转化欣喜,“慕师妹,你没事吧,昨天你那个样子……”
毕雁红冷笑一声:“小师妹脾气真是暴躁,师姐我好心问一句,她倒动起手来了。”
对于她的恶人先告状,慕勉懒得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