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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心里狐疑,却还是行礼下去:“夫人安好。”张夫人眼里似乎有亮光闪现,好像是泪,这更奇怪,云月不由仔细的看着张夫人的脸,想从她的眉目之间,寻找出和自己相似的地方来。
张夫人已经扶起云月,眼里的慈爱看的云月有些发麻,她伸手想去摸云月的眉眼,福伯已经上前道:“尚仪,天色不早了,听的你还要出城去,还请快些出去。”张夫人站定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云月一遍,这才对柳池行礼:“就此告辞。”
柳池答了一礼,云月自然也跟着柳池答礼,直起身的时候,张夫人已经转了出去,心里有疑问就要问,云月看着父亲像没什么事发生一样准备走进大厅,跟上前问道:“父亲,这位张夫人和我们家有何渊源?”
柳池的步子都没停一下,淡淡开口:“曾有一面之缘。”说着又打算进去,才不信,不过也知道从柳池嘴里问不出什么,云月不由有些气馁,不过回头看见福伯,云月眼睛一亮,怎么就忘了问问福伯呢?
突然有个侍女模样的人冲了进来,吓了云月一跳,福伯急忙上前喝道:“你是谁家的,怎么随便乱闯?”这个侍女已经满眼是泪的跪到福伯面前:“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吧?”这是怎么回事?
柳池听到响动已经从厅里出来,侍女一看到他,舍福伯而就柳池:“柳大人,知道你心好,一定会救我家夫人的。”这从何说起,福伯已经上前把那个侍女拉起来:“你这孩子,要人救命也要说清楚。”
守门的小厮已经进来,对那侍女喝道:“从没见过这样的,还说等着通报呢,你就闯进来了,这是哪家没规矩的?”
侍女怎肯起来,拉着柳池的衣服下摆就又哭道:“我家夫人方才刚出门就晕倒了,柳老爷要救命啊。”哦,原来是那个张夫人的侍女,云月这下明白了,柳池眉头微微一皱,已经带着福伯出去,云月见他这么紧张,心里嘀咕,没什么才怪呢,不过还是在后面喊了一嗓子:“父亲,要不要去请个医生。”
柳池转头对她点了点头,云月顺手抓过那个小厮命他去请医生,不过看样子父亲也不希望自己跟着去,只好回房了。
小荷正坐在窗下边做针线边打瞌睡,听到云月进门的脚步急忙起身笑道:“小姐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早?”云月接过她递上的茶喝了一口,想起要不是陈飒捣乱,自己此时还在外面游玩呢,害的还要让秦敏她们帮自己绊住陈飒,生怕他追来自己家中。
想到这,云月咬着茶杯的边,幻想这就是陈飒的脖子,小荷看着小姐脸上一副气狠狠的样子,有些疑惑的开口:“小姐,你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来拜访的那位夫人说什么了?”
云月这才发现自己快要把茶杯咬了一块下来,急忙放下杯子问道:“这位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所为何事你知道吗?”小荷摇头:“奴婢只知道老爷从宫里回来时候那位夫人和他一起回来的,旁的就不知道了。”
宫里?云月的眉皱起来了,难道说这张夫人的确和自己的身世有关?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云月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女子,为什么背后会有这么多的谜团呢?
第55章
整夜思考的结果就是只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等到小荷叫起的时候云月又觉得头大如斗,梳洗好换了衣服就去前面给柳池问安,顺便一起去上值。
柳池今日却没着官服,云月行礼时候就觉得太奇怪了,难道自己老爹不去上班?果然当自己直起身子的时候就听到柳池说:“素儿,今日你自去,为父今日已经告了假。”说完就示意云月出去。
云月心里更嘀咕了,昨日请了医生回来,开方抓药熬药伺候,柳池都没让人请自己这个女儿过去,按说这种家里没主母的时候,来了女眷应该是自己这个女儿出面,而不是父亲出面接待,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也没这个道理。
出去之时,云月看了眼张夫人所住的地方,柳家不大,张夫人就住在东厢房,此时门窗紧闭,偶尔能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咳嗽,云月还在打量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侍女手里端着盆从里面走出来,瞧见云月急忙放下手里东西施礼。
看着她行礼时候的动作,云月猛然想起张夫人本来是宫里放出的女官,如果她不走,留在京城会不会给自己父亲带来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云月迟疑一下,柳池已经从厅里出来,看见云月还在院内没走,皱眉道:“素儿,速去上值,此时已不早了。”那侍女看见柳池出来,急忙迎上前行礼,云月耳朵竖了半天,也只听到的是父亲问候张夫人的身子怎么样?不过再待着就不行了,迟到是要扣工资的,云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坐车上班。
云月手里拿着笔无精打采的在桌上乱戳,到底这个张夫人和自己父亲是什么关系?一面之交的故人也会这么紧张?老朋友还差不多,云月换了支手继续托着下巴,到底张夫人是不是自己的亲娘?这进宫改姓的其实也不少,但是看自己的长相又和张夫人半点不像。
一支手拍了云月的肩膀一下,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秦敏,果然就听见她的声音响起:“云月,你怎么不继续写字了?难道说?”秦敏往外面瞧了一眼,确认外面没人才凑到她耳边:“昨日被人扰乱了心思?今日害起相思来?”
说完秦敏就捂住嘴笑,这个秦敏,还真是不知愁,云月白了她一眼,的确有人扰乱自己心思不过不是陈飒罢了,她顺手把秦敏拉了坐下:“昨日我回家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客人,说是皇后恩准回乡的宫中尚仪来家里辞行,我就觉得奇了,从没听父亲说过和宫里的人有来往。”
秦敏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并没听说过宫中遣散女官的事啊?”没听说过,但那位张夫人和她身边的侍女举止动作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分明是长居宫廷的人才能有那么自如的仪态。
秦敏突然拍了下桌子,对她动不动就拍桌子的行为,云月早就见怪不怪了,肯定是她想起了什么,果然就听见她开口:“瞧我糊涂的,前些日子宫里确实下诏,原守候卫国公主陵墓的宫女宦官恩准回乡,我娘还念叨着等他们上路时候要去见见,京城离柏城有百里之遥,也许久没见了。”
又是和卫国公主有关?云月的眉皱起来,那么就好解释为什么她要去和父亲辞行,可是她为什么见到自己这么激动,难道说她才是自己的亲娘?因为和柳池两人都思念卫国公主,然后在某一天喝了点小酒,气氛又那么哀伤的情况下有了自己,而柳池觉得对不起公主,所以把自己抱回来,放出话说自己是领养的,等到自己问起的时候编了个故事出来?
天啊,这个想法也太天雷太狗血了,云月觉得后背有些发麻,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不离谱的想法?甩甩头似乎这样就能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甩掉,决定换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