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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对秦敏道:“昨日你们玩乐的很开心吧?”秦敏又笑出来:“怎么,还是惦记着小飒?”这个秦敏,话绕来绕去就是绕到这个上面?云月伸出手在她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少说这些,你明知道,”
云月本来还想说下去,却觉得有些言不由衷,这些日子以来,难道自己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对陈飒视若无物吗?想起昨日在柳树下遇到陈飒时候他额头上满是汗珠,头发还有些凌乱,其实他在那里像无头苍蝇样的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躲在柳树下看见了,说不感动是假的,但真的要接受他吗?
嫁给他成为郡王妃,荣华富贵自然是有的,但是难道说穿越过来就在一个后院过完这一辈子吗?况且男子的心最难把握,今日如此,以后呢?云月微微叹了口气。
秦敏听到她的叹气,伸手推一下她:“好了,日后我再不说了,只是可怜了小飒。”说着她也叹气,云月狠狠的瞪她一眼:“去,还说不说呢,怎么又提了,你说,该怎么罚你?”秦敏眼珠一转:“好,我认罚,不过今日不成,今日家里有事,要早些回去。”
云月不过是岔开话题,自然也不追问。
下值回家,家门口却和平时不一样,停了一溜马车,车下还有一些仆从三三两两在那里交头接耳的说话,这是什么情形?云月狐疑的下了车,看见她回来了,那些仆从们也有认识的,纷纷上前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云月摸不着头脑的进了家门,一进门绕过影壁刚要进厅却吓了一跳,张夫人所住的房前竟全是人,瞧他们的穿着打扮都不俗,一个个屏声静气的在门口等着,这看来是来探望张夫人的,可是一个从皇宫里遣出的女官,而且还是个要回乡养老的,也不至于惊动这么多的人啊?
况且昨日张夫人来的时候侍女说的话好像她是无处可去的,怎么这才去上了个班回来就全变样了?
看见云月进来,那些等候着的人里面有几个上前给她行礼,在一片珠翠叮当响里面,云月总算认出来这几个是楚家的,梁家的还有什么侍郎府的管家娘子,瞧瞧,云月心里咂舌,再看看外面那些等着的仆从,这几家的管家娘子可比自己出门还气派。
云月只是叫起他们,正准备往里面走的时候,张夫人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位妇人来,她衣着普通,只着了一件酱紫色的软绸袍子,底下是一条暗红色的裙子,头发用一支碧玉簪绾起来,鬓边不过略点了几朵金折花,瞧衣着打扮头面首饰还没有外面等着的这几家管家娘子的气派,但她一出现,云月就觉得满院的气氛和原来不一样了。而且看她的长相好像在哪见过,云月还在思索在哪见过的时候,外面这些人又齐齐行礼:“奉圣夫人安好。”
奉圣夫人?这不就是秦敏的娘?难怪觉得在哪见过,秦敏的眉眼和她母亲还真的很像,只是放到秦敏的脸上就显得普通多了,这位奉圣夫人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人。
云月只顾着在想,却忘了行礼,奉圣夫人已经点头示意他们起身,淡淡开口道:“我那个妹妹,身子本来就弱,各位还是回去吧,记得告诉各位的主人,我代妹妹多谢他们。”那些人又重新行礼,退了出去。
云月不知是被她的气势摄到还是怎么?只是盯着奉圣夫人看,等院子里的人退的干干净净,奉圣夫人才走上前笑着开口:“素儿怎么了?不过一年多没见,不认识清姨了?”清姨?这称呼还真亲热,怎么从来没听秦敏提起过?
云月心里嘀咕已经弯身行礼道:“并不是素儿不认识清姨,只是方才的阵势吓了素儿一跳,到现在都没转过魂来。”奉圣夫人的眉头皱了下,转身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福伯笑道:“阿福,你怎么从来没对我说过?素儿变的这么能说会道?”
福伯只是笑道:“秦小姐是夫人的女儿,日日都在夫人身边,老奴觉着秦小姐应当告诉过夫人,故此,”还不等他说完,奉圣夫人已经摇头:“阿福,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外人了,你还和我这么客套?”
说着转头看向张夫人的住所,微微叹气道:“咱们也就只剩下这几个了,你想让我在妹妹面前没脸吗?”福伯微微躬身:“清姐姐别恼,我听就是了。”
奉圣夫人又笑了笑,转头对云月道:“随我进去瞧瞧你张姨去。”看着云月一脸的茫然,奉圣夫人的眉轻轻一挑:“你父亲一定没和你说过,其实有什么是瞒的住的呢?”
说着伸手出去牵着云月的手就要带她进去,云月的心狂跳起来,难道说自己的身世之谜就要揭开?
奉圣夫人似乎感觉到她的心事,转头微笑只是不说话,握住云月的手上力气又大了些,侍女把帘子掀起,张夫人斜靠在床头,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精神瞧着还好,看见她们进来,只是欠了欠身笑道:“劳烦姐姐替我赶人,哎,这冷清了几十年,突然这么热闹还有些不习惯。”
奉圣夫人已经走到她床头坐下笑道:“这些人真是的,听的皇后今日遣太医替你问诊,我又亲自来瞧病,一个个赶的比什么都快,煞是好笑。”张夫人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姐姐今日境遇,和妹妹我比起来是云泥之比,他们自然也要如此。”
奉圣夫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回头看见云月,微微叹气道:“什么境遇?不过比起已死的姐妹们,我们要好一些。”张夫人招手示意云月过来,看向云月的眼里添上几分慈爱:“当日这个拼命保下的孩子,今日已经这么大了。”
身世
拼命保下的孩子?难道说自己真的是卫国公主诈死后生下的孩子,否则怎么值得她们拼死护下?云月心里嘀咕,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变,走到张夫人身边,半跪在她床前,头微微抬起,好让张夫人把自己看的更明白些。
奉圣夫人微笑:“妹妹,当日你们做下这等大事,真是命都不要了。”张夫人的手轻轻抚上云月的脸:“人活一世,总要有点念想,不然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这话说的真有哲理,云月心里这样想,脸上的表情还是在那里绷着。
柳池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责怪:“两位夫人,有些话还是不该说出来。”爹啊,你现在出来干什么?总也要等她们说完话。云月心里这样想,已经站了起来,在一旁垂手侍立。
张夫人微微皱眉,奉圣夫人却连头都没抬,轻轻拈走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上的一片枯叶,轻叹着开口:“柳大人,素儿已经不小了,我听的敏儿说,素儿十分懂事,那是她父母的事,她自然该知道。”
云月一副乖女儿的样子站在那里,偷眼去看柳池,柳池的神色之中似乎有些哀伤,哀伤?这是为什么,怕失去自己这个女儿吗?自己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
张夫人又转向云月,口里喃喃出声:“真像,和素妹妹真像。”素妹妹,看来是自己的亲娘了?照这样的称呼,自己的母亲应该是宫女这类,想到自己不是那传说中风采无双的卫国公主的女儿,云月不由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