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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个机会送上门来了,段正歧决定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学生。他没有把人带去教室办公室,那里人多,指不定又有别的老师要来为许宁说情。
段正歧决定去一个没有人的教师休息室,好好把事情解决了。
于是两人这一路走来,路过了高三、高二和高一大部分的教师,没走过一个窗口,都引来教室里的学生们的回眸。估计不到一节课,全校都会知道,称霸学校的许学霸,竟然被阎王段拉出去挨骂了!
“进去。”走到一间空教室前,段正歧道。
许宁抬头看了他一眼,抬脚先进了,就是这一眼,差点又把段正歧气得跳脚。
他脾气本来就是不好的,选择来做老师,本是为了磨练磨练自己的脾性,谁知道脾性没磨炼好,又差点被人气得诸佛升天。
许宁这个小子,看着文静,其实脑门上刻着反骨。
段正歧看他每一眼,都觉得这少年左眼写着桀骜,右眼写着不逊,生生地就是老天派来折腾他的人物。
他心里一阵没有缘由的恼火,握住门把的右手,硬生生将合金掰凹进去了一段。许宁一眼瞅着了,笑道:“怎么,段老师要体罚么?”
“体罚?”段正歧关上门,走到许宁面前,“你是我的学生,又不是仇人,我不至于对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动粗。”
“那您大老远把我喊来,就是为了说教?段老师,我洗耳恭听。”
段正歧冷冷笑了一下:“看来你觉得自己没有错。”
许宁眨了下眼睛,不说话。
“段老师若是不喜欢我上课与老师们讨论,我改就是了。不过下课后,我与朋友们怎么说,您管不着吧。”
段正歧看他这幅你奈我何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出口,道:“许宁,你有没有尊重过哪怕一个,学识上不如你的老师?”
他这一句话一出,倒是把许宁说愣了,不知道是那句“不尊重”,还是“学识上不如”,总之,许宁没想到他来这一招,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段正歧已经又来了下一句。
“教你们历史的张老师去年刚刚师范毕业,她虽然只会按着课本教书,但是每一次备课都很认真,我看到她在办公室花整整一下午时间为你们整理复习大纲。可你呢?”段正歧看向他,“你上课抓住她言语间的一点过失不放,任由其他学生们一起嘲笑她。你想做什么,证明张老师不如你,让她卷铺盖回家吗?”
“你成绩好,比常人聪明的不是一点半点,可是这点优势不是让你拿来不敬老师的资本。哪怕他们的确不是最优秀,甚至有缺点,但你就不能温和地指出,非要以自己的聪明去藐视其他人的平凡吗?”
段正歧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一通说下来,不仅许宁愣着了,连他自己也歇了一会,喘了口气。
“段老师想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
没想到的是,许宁并没有被他说得脸红,甚至也没有生气,就是静静看着他,“老师们上课出了问题,学生们不能指点,只能等到下课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然后改与不改就看老师自己的,是吗?所以为了顾及你们大人的面子,我们就应该收敛自己的脾气,管你教的对与错,为师为父者说的话都不能反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