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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原来小七你长这么高了。”任三摸摸下巴上的青髭,男大十八变,瘦瘦的男孩子都已经成为高大男子了。
任七要忍一忍,才没有当场翻白眼。
这个三哥,讲话越来越没正形。
“三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叫人给你添置。”
“十年如一日的一本正经,小七你累不累?”海喧上下打量弟弟,想在他身上找出不同之处。
“十年如一日的油腔滑调,三哥你不累?”任七终于向空翻白眼,没兴趣同自家兄长周旋下去,“三哥一路照顾父亲,想必也累了。请早点歇息,明天还要早起。”
海喧浓直刚烈的眉轻佻,哟——会顶嘴了。
任七也不理会兄长的表情,耸肩转身走出房间。
“小七——你真的需要找个女朋友了。”海喧站在房间里对朝外走的任七说。
任七对背后传来的声音充耳不闻,径自走了。
海喧笑了起来,还是那个一板一眼的男孩子呵。
次晨醒来,一家人围在饭桌旁吃早点。
十年来,任家第一次,有这许多人在一起吃早饭。
任远山叫过孙子任英一来,摸摸孩子的头,问了问功课。
任二拿过面包,在上头又涂了少许黄油,先放在未婚妻的盘子里,然后才取过一片,慢悠悠给自己涂上花生酱。
看得出,动作十分纯熟自然,并不是心血来潮,偶一为之。
而那女郎,却在为英一的奶油土司片里夹酸黄瓜片和烟肉,抹上少少一点汉堡酱,轻轻放在碟子里,推至男孩儿跟前。
海喧不由得想起,父亲为了测试二哥同宓心罗之间的感情,将她请来做客时,她优雅淡定的表现。
这是一个经历过风浪波折,已经懂得宠辱不惊的女子。
如果不是先遇见了绝情,他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子罢?
海喧微笑。
他的心里,早已住着一个名叫月绝情的女人,再容不下旁人。
再美好的女性,欣赏的看一眼,也只是过眼云烟。
只有那个深深种植在灵魂里的女子,哪怕浮云一别,十年流水,她还在那里,不曾离去。
任五打着哈欠走进餐厅,一眼看见自己哥哥脸上奇异的表情。
“三哥,想起什么来了?笑得这样甜蜜?”
“管好你自己,当心精尽人亡。”海喧习惯性地与自家弟弟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