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冷笑得在床上打滚,路家声说:“你要喜欢这儿,我到隔壁去睡。”
杜冷半撑起身子:“干什么?躲着我?”
“不是。”路家声找了个不像藉口的藉口:“天气热,会长痱子。”
杜冷忽然一跃而起,从身后抱住了他:“那试试看。”
路家声被他压在床上,浴衣底下什么都没有穿,像被剥光了的粽子,糯米似的白,两粒红枣。杜冷忽然觉得饿,性欲和食欲,男人和女人,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他疯狂的想寻找一个突破口,插入、插入、插入……身体叫嚣着,对方的意志等于零。他强行分开他的腿,向对方炫耀着自己的性器,那硕大的东西面貌狰狞,布满了青红交错的血筋,像一只急欲喘息的怪物。
路家声有些恍惚了,他也见识过这个家伙的威力,甜蜜的、痛苦,身体被撕裂,顶到了咽喉一般的深入,纠集着探索身体的极限,两个人,他是帮凶,在同具身体上肆虐,性交,赤裸裸的,只是性交。
路家声想到这里终于有些明白了,男人和女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控制一个人,最大的便利莫过于控制他的身体。
性器在某些时候等同于枪。
所以他手里多了一把枪。
杜冷对枪很敏感,不管是胯间的,还是手里的,这是亡命徒的本能:“这么热情?”
路家声微笑:“你可能不知道,我不喜欢被人插。”
“我知道……”杜冷是绝对的知道,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敞开身体,不可能不觉得屈辱,路家声喜欢男人,并不等于他喜欢被插。
路家声用枪口顶了顶他的头:“知道就下去吧。”
杜冷的一腔欲火不但没因枪而熄灭,反而有更加高涨的趋势,他不相信路家声会开枪,他们彼此休戚相关,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弹了弹自己的家伙:“它怎么办?”
路家声轻吁了口气:“真是惊人呐……”
“是啊……”两个人似乎感触极深,长嘘短叹了一番,终于还是杜冷开口,
“行行好,帮个忙。”
路家声微笑:“这个忙——不一定非要我吧,有个洞就可以——”,他指了指枪口:“喏,现成的。”
杜冷暗骂,这小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快成精了:“好像不大配套呢。”
“那边有个砂轮,磨一圈下去就好了……”
杜冷终于忍无可忍,从他身上翻下来:“你狠,路家声,当年是谁哭着喊着求我上他来着,现在又拿腔捏势起来了!”
路家声淡淡道:“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你多包涵。”
杜冷听出点意思来了,他是要执意割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界限,不越雷池一步,那代表着什么呢?是以退为进?还是闭关自守?
杜冷到旁边喝了一肚子的冷茶,还是有点压不下火,又到浴室里冲了个澡,一出来就见路家声盘着腿坐在床上,拿着枪在那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