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做出的肉类菜肴可以吸引像冯晶那样品味不高的食客。
“好吃。”
“先去洗手。”
好象倒转回小小孩的时候,妈妈弄了一桌子的菜,女娃娃用手抓了块肉偷吃,结果东窗事法,给大人赶到水龙头前将沾了酱汁肉末的爪子洗干净。
连阿咪也违反用餐规定,循着鱼骨头的味道一路跑来,哀怨的盯着新饲主。真是只谗猫!
在已长大的猫盘子里分下鱼头鱼尾,李春燕招呼花红一同坐下用晚餐。
像一家人。
做完不多的功课,一周以后才交的评论文章开了头,再也写不下去。花红本就不是喜欢文字工作的人,写这种不喜欢的玩意更是伤脑筋。看看在记乐谱、指头在半空中上上下下模拟吹奏的房客,“去公园练?”在家鬼叫的话,邻居们齐聚一堂兴师问罪不可。还好公园是免费开放的。
像初见到她时一样,李春燕坐在草坪上,沐浴在初春三月暖暖的阳光中。
而花红则是拿了大画板和一把铅笔作画。画里有阳光,还孩童,有嫩绿树芽与青黄交接的草地,还有吹着交响乐和流行曲改编的——萨克斯,她什么时候改装了自己的吃饭家伙?不过不能否认的是萨克斯时下很是流行。
不知这种快乐的日子能维持多久……
第4章
第二次参加大学的期末考试就熟练多了,懂得临时抱佛脚和应付课程考试。
而国画课程得到个优,太意外了!这好几个学分得高分,白白混到少少的三等奖学金,气死捧书苦读的同学们。原来大多数人比她臭多了,毕竟她的美术功底深厚,即使不能融会贯通可也对构图线条什么的非常在行。国画老先生还特地问她以前有没有学过。
“老师,我确实没用过毛笔画画。不过可能是因为会些油画,可能学起来比较快。”
“油画?陶冶情操、培养艺术细胞也不错。”
她没说在靠油画挣生活费,讲了不会有好事——她念的是中文而非艺术……艺术啊,虽然打死不承认,她还是希望成为“艺术家”,哪怕是业余的。
扔掉毛笔,审视自己的国画“作品”。现在不会再将墨汁到处洒,画出的荷花也像朵花的样子——每一个褶皱、每一处边缘,都得以细细描绘。应该讲,工笔画和她的油画风格有异曲同工之处,都精致考究注重细节。
欧式风格的酒店中型宴会厅充当发布会的场所。台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们发表着官方的说辞,将汉语的博大精深发挥到极致。他们的秘书肯定很有文采。
花红别了冯晶给的工作证,可以自由享用冰水、咖啡和红茶。她对什么协会什么奖的全无兴趣。
老冯老了,整天唱官腔,谨慎小心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好不容易蒙上的位子连同伟大主编的千秋大梦付之东流,所以在分社里唯一的摄影师外出赶不回来的时候,寻死觅活的将花红拖出来代班。当她年轻时的冲劲和对新闻的理想到哪里去了?被每个月千把块钱的主编津贴给吞了?
也就是每个猪头三一样的人取个景拍个照,用得着新上市的进口数码相机和广角镜头一起上阵,黑白彩色胶卷装一口袋吗!?
随便的喀嚓几声,只要每隔个二十来分钟,在背景前换个头像就行。
花红塞了几块供应的黑巧克力糖果,味道还算地道。她无聊的张望着,对墙上的大幅画像起了兴趣。
这不过是张超大的古典风情画,积木般的白色小房子、裙子朴素的傻笑少女、远远的起伏山峦与灌木林,唯一值得称到的是画者用了花红平生见过最多的颜色描绘花草遍布的广阔绿地。
这么多层次的绿色……每一棵草、每一片甚至蝴蝶扇动翅膀的形态都不一样。要对色彩把握到什么程度才有这样的作品!
直到应付的掌声提醒一向敬业的代班摄影师:该更换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