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精心妆扮自己才去赴约,危母待她的态度一如前几次冷冷淡淡的。
猜到对方目的,温暖不想浪费时间,尽管对面这个人是危安的母亲,她应该尊重,也可以装糊涂,当什么也不知情。可惜现在她并不打算嫁进他们家,即使她有虚荣心,也还没无耻到令人发指。
她开门见山:“阿姨今天找我什么事?”
如果她和危安不是那种关系,温暖值得她欣赏。可惜事关子女,而这个女人还和天远那边的不清不楚。危母清楚地认识到,有些人惹不起,那么总该躲得起吧。
她押了口茶,淡淡地说:“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约你。”
“阿姨这样轮番上阵,不嫌累吗。”
温暖知道自己的语气很不好,不过她不在乎了,哪怕这个人是危安他母亲,她也不想去小心翼翼讨好。
危母微微一怔,没想温暖会反击她,很出乎她意料。她又押了口茶,笑道:“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解决不了问题。”
温暖反问:“那么我想请教阿姨,我该做出什么反应?”
“好个口齿伶俐的丫头。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我们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你来提条件,什么样的条件才肯和危安分手?”
温暖感到血液急速地涌向四肢,谁他奶奶地告诉她感情不分贵贱?赤裸裸的现实一再告诉她,感情是分等级的,什么等级享受什么待遇。
温暖压下满腔怒火,“阿姨认为危安的感情值得多?”
好个犀利的问题,危母有些火,她已经给了足够的面子,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利用手中的砝码将她一军。毕竟活了五十年,没见过大风大浪,眼睛所见的耳朵所听的足够应付眼前的状况。
她说:“温暖,不要认为自己无辜。这个社会就这样,现实就是这样,也别说我看不起人,为人父母的,我只能从我的角度去为他谋划。不要以为我危言耸听,那些成功人士,有几个没背景支撑?什么白手起家?有几个办得到又做得足够好?”
温暖笑了笑:“既然这样,阿姨应该和危安谈一谈,找我没用。”
危母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叫她空有一身功夫无用武之地。危母劝道:“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危太太若没有其他事,容我先走一步。”
“温暖……”
温暖抬头,微微一笑:“我想我应该是听懂危太太的意思,对,事业上我帮不上他任何忙。危太太若觉得他的幸福需要另一半的事业来衡量的话,我和危太太不是同路人。再见。”
危母在心里想着,好个傲气的,可惜光有傲气是不够的,人情世故需要的是处事圆滑,而不是孤芳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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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来,居然和刘牧之不期而遇。刘牧之和几个人走在一起,抬头见到她微微一愣。温暖不知道自己脸上什么表情,大抵不会太好。她微微低头,打算装着没看见。谁知道刘牧之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低声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便大步地走向她。
他的声音头顶上飘下来:“你怎么了?”
温暖自认为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抬头冲他微微笑了笑,殊不知这个笑比哭还要难堪。
“你没事吧?”
她故作轻松:“好巧啊。”
说话时,他依然盯着她瞧,甚至还给了解释,“不巧,我来这里谈事情。你怎么了?”
温暖讪笑:“是吗,你好忙啊。”
刘牧之固执地问:“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很好啊。”
刘牧之轻轻笑了声,表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