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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身后的小童眼睛烁烁地望着岩茶,嘀咕道:“知道。而且还是小的负责暗中盯他。”
皇甫书景脸上一红,忍不住发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些小小计谋在半家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半越闷笑:“后来我来了都城,你那日送岩茶过来,其实是特意为了演戏给‘外人’看的,告诉对方,我早就不是半家的人了。”这外人,自然包括女皇和皇甫一夜的人。
“是。老主人交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卷入皇族权利旋窝来。夜王如今一心想要完全掌握兵权,都城里面的人马都被女皇分离崩溃或者恩威并施的吸纳,现在就剩下半家,每日里如履薄冰一般……”说道这里,老管家的语气中这才透出一缕沉重的无奈。
薄毯下,白里絮的手掌干燥而暖和,这聪明之极的男子已经想通了其中关键,笑问:“半越劝说女皇让商人买官,半家为何不买?”
老管家道:“半家也想。可是,如今一切都箭在弦上,半家乃夜王的暗中财权管家,这是女皇知道的事情。”说着他掏出一个符牌来,上面还沾染了星点血迹:“这是刚刚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这些人其实是禁卫军侍卫。女皇这是借由刺杀小姐,来敲打半家。”
“什么?”屋中几人大惊,欧阳异最后一口桃子的核头卡在喉咙,吐也吐不出,白暄赶紧不停地拍打他的肩膀。
白里絮按压下喘息:“你是说,女皇是在以半越为赌注,来威胁半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
皇甫书景咬牙:“我的这些姐姐们,好狠的心。”
半越干笑的拍拍皇甫书景的手臂,笑道:“你是一直都跟在暗处保护我?”
“是。”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
老管家一顿,低头缓道:“独善其身,避是非。”
白里絮道:“如今哪里还能避得过去。”
半越笑道:“避不过去也要避,只是,我还有一个万全之策,希望老管家去说与我那多忧多虑的母亲听。”
几双眼睛都盯着半越,老管家恭敬地道:“愿听从小姐派遣。”
半越沉思半响,这才道:“女皇是不可能让夜王得逞的,就算夜王拿到了虎符,她手中无兵无将也是无法;半家说到底还有利用价值,女皇之所以到了近日才来借由我的处境来敲打半家,自然也是告诉母亲,让她早做选择。女皇她要的东西,半家只要舍得下,给她就是。”她目光炯炯,笑道:“横竖,钱财是赚之不尽的,只要命还在,家还在。”
说到底,还是要半家破财消灾。这个大黎国的商业家族支撑了国家大部分的商业店铺,女皇看中的不正是这一点么。
一番话后,蜡烛也快要燃尽了。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这一家人沉默地坐着。
白里絮眉头掩饰不住的疲惫,只感觉掌下腹部一阵阵的抽动,动静越来越大,不似往常。另外握着半越的手的手掌不自觉的握紧,再握紧,最终一声破碎的呻吟溢出。
“半越……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