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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月楼却只出动了皮毛之力就灭掉了紫檀堡,你说明月楼有多强。”
“……可是属下听说,明月楼胜得并不光彩,好像之前就安排了内应,还下毒,又偷袭,完全是趁人不备,手法下作,胜之不武。”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会因为他们胜之不武,紫檀堡的人就会活过来。”
“是。”
“江湖便是如此残忍,没有那么写意风流,明月楼做事狠绝,据我所知,被他们下了绝杀令而能活下来的,只有日间堂上那两个年轻人。”
穆仁川能查到花鸢与沈青愁过去的行踪,自然也能查到他们被追杀之事。
何平低下了头,他也有所耳闻。
“更奇怪的是,明月楼居然收手了,这两人定有不同寻常之处。”穆仁川顿了顿,又道:“而且他们年纪轻轻,武功个顶个的出类拔萃,你的‘不二剑’也算有火候,你觉得若与他们对招如何?”
“……自叹不如,不堪一击。”何平尚有自知之明,面色惭愧。
“所以,他们用得好便如一把好刀,对我三分堂亦是一大助力,这几年我们和九幽堂斗,也损失了不少好手,正需要这样的人……而他们这次弄来谢鸠平的人头,便也有投靠之意,只是他们武功高,性子也傲,要驯服他们,须得恩威并施,再者,我手上有他们的把柄,这样倒更让我放心。”
他说着,看了何平一眼,又道:“对于他们,你也不需要多想,终究你才是我身边的人。”
“是”听得最后一句,何平不由目露感激之色。
夜深了,穆仁川也不再说什么了,穿过长廊,回白阁去了。
便是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之后,方才他们停留的地方,屋檐之下,突然黑影一动,有一颗头探了出来。
有人!
躲在房梁后!
那人身子身形瘦小,此时见四下没人,便用足尖勾住房梁,以蝙蝠倒挂的姿势,倒吊在屋檐下,在这森森的夜里,犹如一只潜伏在暗中窥视的巨大的蝙蝠一般诡异。
这人是谁?
却不是别人,正是花鸢。
她就这么倒吊着,面朝穆仁川离去的方向,双手环抱,唇角勾出若讥若讽的弧度,脸色极是不屑。
显然,她已经听到了刚才那一段对话。
冷笑,在心里。
摇摇头,面上讥讽的笑容不变,凌空一翻,只见她身轻如燕,飘然落地。
落地之后,又理了理头发,拂去肩头的浮尘,再迈出鬼行步,朝灵堂而去。
灵堂,吉叔找出白布,撕裂成条,绑在额头上,包好伤口,又擦干净自己的脸,再将染污的布料包好。
回身再看着棺中的穆小白,心中仍是难受得很,却到底还是淡去了追随的心。
他看着看着,发觉少主枕下的头发有些乱,便过去给他整理好。
此时,花鸢来了。
咚咚——
她立在门口,轻轻叩门。
“你是?”吉叔回身见到她,便问。
花鸢抿嘴,露出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