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衡也显然看到了,停下脚步,与她并肩而立。
车子在她家楼下停稳。方蕴洲先走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位旁拉开车门。
朝露走上前,问道:“蕴洲,你怎么会送我妈妈回来?”
方蕴洲先是愣了愣,接着道:“难怪我觉得这片楼越开越眼熟……阿姨的腰伤犯了,刚在我家不小心扭到了,我带她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虽无大碍,但还是要小心,还是我背她上楼吧。”
朝露听得有些迷糊,但现在什么也比不上母亲重要。方蕴洲半蹲□,让朝露扶贺蕊兰趴到自己的背上。
方蕴洲把贺蕊兰背进门洞里,朝露怕他体力不支,在背后托了母亲一把。经过褚云衡身边的时候,朝露对他说:“我先陪妈妈上去,你……”
褚云衡说:“没事,我自己慢慢走上来。”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只是在上楼时,朝露偶尔一个回头,看到他仍然停在原地,带着种难以言述的复杂神情、半仰着头望着正在爬楼梯的他们仨,心中很痛。
他一定有很深的遗憾愧疚,在这样一个需要男人出力的时候,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在他重视的长辈面前——他有心无力;他甚至只能看着他的情敌轻轻松松地背起他女友的母亲,而他只能步履艰难地跟在他的后面行走。
朝露扭过头,强忍住对褚云衡的担忧,托住母亲继续往上走。
她听到身后传来手杖点地与鞋子摩擦地面的动静,缓慢而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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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大结局(下)满分。。。
上楼的时候,朝露问清了方蕴洲送母亲回家的前因后果。原来,贺蕊兰这周通过劳务公司,接了份新的钟点工工作,新雇主便是方蕴洲。约定的工作强度不大,一周只去两次,每次两小时。今天是第一次上门,没想到擦窗时扭到了腰部的旧患。方蕴洲不放心,带他去看了医生,仔细检查并贴了膏药后,又亲自送了回来。
朝露对此是由衷感激的。尤其是,方蕴洲事先并不知道她与贺蕊兰的关系,却能表现出那样的热心肠,便显得比为了讨好她才表现出善心要更难得。而贺蕊兰也对新雇主是自己女儿同学这样的巧合感到惊讶。
纵然是方蕴洲这样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背着一个百十来斤的人爬了五层楼,也是颇为吃力的。其间贺蕊兰也因为怕累坏他,提出要自己下来走,方蕴洲却坚持不肯,还宽慰她“别说我和朝露是老同学,就是不认识的人,你在我家做事受伤,我也应该负责到底。没照顾好阿姨,已经够抱歉的了。”
“哪里的话,是我给你添了麻烦。”贺蕊兰说,“小方,你真是个热心人。”
方蕴洲说:“应该的。”
方蕴洲和朝露一个背一个托,终于把贺蕊兰扛上了五楼。朝露拿钥匙开了门。等方蕴洲背着贺蕊兰走进房中,她仍停在门口,两只眼朝楼道口张望。楼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细听之下,有脚步扭转拖地的声音自下传来。她知道,他的男人还在与这些台阶艰辛作战。
“朝露,你下去瞧一下小褚吧。”贺蕊兰在被背进卧室前,扭过头对朝露说,“我这里没什么大事,别叫他白担心了。我们这儿的楼梯不好走,让他别走太急。”
朝露说:“妈,你这里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