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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昭看着他,“我此刻应该身在白云观,就不找人弹劾你治家不严了,没意思。你可知该如何清理门户?”
楚王转动脑筋,明白了她的意图,虽然万般不愿,还是低头称“知道”。
楚王妃不敢做声,生生急得怕得掉下泪来。
“自己掌握分寸。要是我不满意,那些登徒子,就用来伺候楚王殿下。”裴行昭说。
楚王的脸都要绿了。若是到那地步,他真就不用活了,皇室也绝没人愿意留着他现世。她怎么能缺德到这份儿上的?
裴行昭转到沈居安面前。
沈居安抿紧了唇,阖了眼睑,摆出绝不开口唯求一死的样子。
裴行昭忽地一拂广袖,手法如电。
沈居安身形骤然弹起,又重重摔在地上,连连惨呼着。
楚王、楚王妃费了些时间才弄清楚,沈居安被废了双腿,膝盖骨不知是被生生捏碎,还是被内力震碎。
楚王的腿肚子开始转筋,有豆大的汗珠滑到面颊。
楚王妃双眼睁得老大,死死盯着沈居安双腿,双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他们见过挨板子、自尽的人的样子,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这样毁掉,却是首次。这等残酷的事,耳闻与眼见的感触天差地别。
裴行昭唤来许彻:“王爷、王妃得留份证供,你带手下询问。”
作者有话说:
(づ ̄3 ̄)づ
第18章
牌室。
裴行昭坐在一张赌桌前摸骨牌。
沈居墨安排手下善后,把沈居安、楚王妃那些伤亡的爪牙清理出去,忙完才走进来,坐到她对面。
“找人玩儿两把?推牌九还是打天九?”他问。
“给你算卦呢。”
沈居墨没正形,“算我哪天横死在你手里?”
裴行昭嗯了一声。
他就轻轻地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该早些处置了那厮。可也真没法子,他每日在我跟前儿装孙子,我爹真以为他洗心革面了。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要是宰了他,不好交代。就算是个畜生,养了十几年,也有些情分。”
裴行昭问:“你故意让人漏口风给沈居安的?”
“嗯。想玩儿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让你给搅和的。”沈居墨半真半假地抱怨着,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到她面前,“瞧瞧。”
裴行昭拿起来,取出里面厚厚一沓东西。
全是银票,面额小到十两二十两,大到一千两五千两一万两。
她清点了一遍,总额正好五万两,“哪儿来的?你平日最吝啬了,喝高了都不会给我这么多钱。”
沈居墨笑容愈发舒朗,“老爷子给你的。去年冬日,我来京城的路上,他找了我一趟,说怕你财迷,继续吃军中的孝敬,要我找个机会拿给你。”
“我什么时候吃军中的孝敬了?还有,什么叫孝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裴行昭不满,“是不是你跟他胡说的?”
“裴映惜,说话得有良心。”沈居墨一脸无辜,“咱哥儿俩在老爷子眼里,早就是一丘之貉了,我敢说你的不是?到末了他还不得说是我把你带坏的?”
裴行昭逸出了欢快的笑容,“老爷子可好?”
“好得很,要清净一阵,找个地方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