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袋还搁在桌子边上,裴启翰这边就开始研究方案。我实在是有点儿过意不去。到不是不曾有人这么敬业过,只是他裴启翰这么做就让人觉得突兀。想起以前唐真说我在工作上是强迫症,我觉得裴启翰才有点像是标准的工作狂。
“你看我干什么?脸上有东西?”估计是我用眼睛研究他的时间太长了点,他敏感的回头问我。
“没什么,我先帮你吧。等巴黎那边来人估计也要一两天时间去了。”我把手袋放下,拉一条椅子过来,坐下来准备和他一起研究方案。毕竟这个时候大家目的一致,理应同舟共济。
“也好,你能不能找色板的代码找给我。我这里电脑没有。以前都是用小米的。”
“嗯,你等一下,我去我办公室给你取。我那里有。”难得的和平共处我也异常配合。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多了几杯酒,总觉得裴启翰格外的清朗,也不剑拔弩张的针对我,和他共处一室第一次这么轻松。仿佛曾经那些都没发生过,而我和他也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一般。这种感觉,真他妈的该死的好。我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以后愣是一呆,太可怕了。于是连忙去办公室里拿色板代码。
接下来忙了两个小时,我有点累了,眼皮一直跳,仿佛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他在香港这边还没怎么办过公,实在缺少很多工具和资料。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去他自己的工作室,也就是他的公寓处理。本来我是想回石澳睡觉的,实在是有点超负荷,不过他没有让我一个人先走的意思,这时候我又不好拆他台,只能跟他回去他工作室。
我把车开到他公寓楼下,其实离办公楼就五分钟的路程,很近的。车刚在路边停下,我就瞄到停在我前面的一辆AstonMartin,眼皮又猛的跳一下。
我马上反映过来那是杜震尘的车。
香港还真是太小,这么晚也能四处遇见。我思考着他的车怎么会停在这个区,这边又没有什么特别集中或者有名的娱乐场所。总之很怪异。我按开后备箱,等Hadrian拿他的行李,心悸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果然还没等我有所防备的时候,就看见停在我前面的四辆车里陆陆续续下了来十来个人。个个人高马大,手里大约是拿的棍棒一类的凶器。我觉得杜震尘还不至于找我麻烦到这个程度,而且他也没见过我这辆车,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堵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找的人是刚刚下车的裴启翰。
没来得及多反应我用力按了两次喇叭。
几个人回过头看了看车里的人,估计发现是个女人,于是没有多理睬我。继续向我车身后面走去。这个时候,我看见杜震尘从他的跑车里下来。他应该不知道车里坐的是我,就在他目光越过挡风玻璃的那一刻他的吃惊和激动都深深写在眼眸了,迟疑的看着我。
意识到问题不是那么的简单,我拿出电话给哥哥打了过去。他一直没接,我只好把电话握在手里下车来。心里确实有点紧张,要知道在尖沙咀敢对裴启翰动手肯定是准备充足了的。青帮的势力那么繁杂,不是小事情一般不会轻易出手对付太子的。我慌忙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黑暗里的裴启翰,意外的是他竟然两眼放着精光,我摸不清楚他现在的想法。
“震尘,好久不见!”第一次这么亲热的称呼这个男人,我承认我有点吃软。
“呵,真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你和他一路,孝敏。”听得出来杜震尘的口气不太好,看来今天想和平解决问题是不怎么可能了。场面有点一面倒。
有六个大汉已经把裴启翰团团围住,但是没有动手。毫无疑问今天晚上要找太子麻烦的人就是杜震尘,真不知道有多大的过节,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截人。
“震尘,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孝敏,与你无关的事情,小事,你要不要我的人送你早点回去。”
“送我?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啊,杜震尘。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有我在就没人能动我‘员工’,除非,连我一起解决了。”这个时候我居然能做到和裴启翰站在一边,恐怕是因为我本来就不耻杜震尘这个人,我绝不承认这是我担心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