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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冕怒声:“告诉你们不要用蛮力!”
柳牧云出声:“松一点没事!”
两宫女吓得发抖,手一松,又要重新来。力度难以把握,用力则无法呼吸,稍松又维持不了多久,两宫女满头大汗。折腾了许久,才勉强束好。两人扶我出来,皆是泪流满面。
屏风外的两人目光在第一时间一同投向一个地方。
姜冕同情:“一定很疼吧?”
柳牧云摇头:“弄了半天就束成这样,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拿镜子一看,布帛缠裹多次后,更显丰满,我摔:“束胸都是骗人的吧!”
姜冕事后诸葛亮:“我就说不要吃那么多……”
“不是太傅晚上还喂我吃东西的吗?”
……
柳牧云亲去寻了一套宽松的衣袍,取来我换,这才将突显处隐去。我哀戚:“那以后怎么办?天热也要穿这么多?”
有宫女伶俐献策:“陛下可以减肥。”
姜冕瞪她:“陛下哪里肥了?不许减!”
柳牧云也觉此事头疼:“不可削减元宝儿的饮食,多锻炼吧。”
于是以后每日要晨练,此乃后话。
……
折折腾腾终于改头换面,前去上朝。
旷朝了几日,满朝文武倒是司空见惯,没出什么乱子,既没有传说中舍命苦谏的忠臣出现,也没有言辞刻薄拼命弹劾的御史乱入,我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朝臣待漏五更寒,据说我朝几年不曾见这样的盛况。大臣们非大朝会,一般习惯了走过场,懒散又对国君没信心的直接请假,勤勉又对国君怀抱了一点希望的则晚到几刻,路上边吃早餐边晃悠悠骑马上朝,走个仪式便各回各家。
于是以至于我坐到了龙椅上,放眼朝堂,还空缺了一大半。而出席的朝官则对我表示非常震惊,那一个个脸上都写着“天呐陛下居然上朝了我的心肝承受不住”的表情。
另有不少朝官,即便身体出席,灵魂也还没就位,不是在梦游,就是在回味昨夜与哪个歌姬共度良辰,从脸上荡漾的神情不难猜出一二。
倒是传说中媚主惑君、败坏朝纲、奸佞当道的太傅姜冕站得风姿挺拔,精神十足,与整个朝堂都不是一个画风。然而细看之下,那脸上仿佛也有着在回味什么的神思,嘴角时而扬个小弧度,时而抑制一下,时而还是抑不住,弧度更大。含而不露,露而不扬,漾而不荡。
我得出结论,满朝男人,其实还是一个画风。
我招手示意司礼监开始。
司礼监唱诺:“开始上朝——”
大臣们纷纷苏醒,各就各位,依着司礼监节奏三跪九叩,便要起身。
我清清嗓子,气沉丹田,沉声凝气,以便声音传得更远:“各位爱卿,且慢平身。”
几个惯性太强的大人当即站起了身,一瞅周边,发觉不对,重又跪下。
我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秉笔太监吩咐:“记下。”
秉笔太监不由愣了愣,俯身确认:“记下……什么?”
“不待君命迫不及待起身的大人们的名讳、品级、职位、入京几年、是何出身,这些。”
“……是。”秉笔太监被刷新了三观,震惊之后,一直做摆设的笔墨派上了用场,“唰唰”记录。
几位无意中犯错的大臣则更是惊惧交加,汗流满面,无不为自己的仕途前景战战兢兢。几人互相对视后,均将目光投向姜冕。大约认定了抓他们把柄的主意是姜冕授意。
太傅为了减少仇恨值,洗刷冤屈,抬头请愿:“陛下,可否念及几位大人乃是初犯,饶过这一回?”
又“嗖嗖”几道目光将我期盼地凝望。
我待秉笔太监将众人详细记录完毕,遗憾道:“可是已经记下了呢。”
大臣们心胆俱裂,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