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诸位都是初犯,又有太傅替你们求情,那朕就罚轻点好了。”我拿过秉笔太监手里的名册,一一看过去。
犯错待审的大臣又满怀希冀。
我一眼扫过众人:“品级各降一级,俸禄减半。各位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就各族加赋三成吧。”
满朝屏息:“……”
太傅亦是无言以对。
“这是都不同意?”我问。
有人斗胆出声:“请问陛下,各族加赋三成,年限是多久?”
我掰着指头数了数:“三……五……八……十……”
每数一个,他们脸色就白一层。
我着重看了一下太傅脸色,果然不是那么和颜悦色,我把掰数出来的指头压回去几个:“三年为限。”
众人悲喜交集,我都不知道他们这回该是庆幸还是自叹运气不佳。再看太傅脸色,勉强尚可。
不待他们松口气,我又道:“所谓的满朝文武,这朝堂如此空旷,我们上朝前先点个卯吧。”
司礼监捧出名册,一一唱名,到者答到,未到的大概这时候在打喷嚏。
未到的一律画叉后,司礼监将名册躬身送呈。我大致数了数,缺席四十五人。气氛沉重,这惨状不言而喻。大臣们不用数,同朝为官,谁来谁没来一眼可见。应卯的大臣们该庆幸大难不死了。
我合上册子,丢还回去:“未到的一律连降三级,俸禄削减六成,家族有为官者连坐,无论士庶,加赋五年。”
满朝震惊。
☆、第64章陛下坐朝日常零二
朝议是小事,朝仪是大事。
因为百官默认我上朝只是偶然事件,便不指望能在朝议中商讨军国大事,但有要事,必是写在奏本中上呈,反正至少有太傅批阅,不会误事。
整顿完朝堂风气后,当朝发放批阅过的奏本。出席朝会的大臣接到自己上奏之册,翻开阅览,无一不被那幼稚的字体和成熟的批复弄懵了。想要一探究竟看是否是偶然事件的大人们互相传阅奏折,阅读批语,最后不言而喻将视线转向姜冕。虽不是代笔,但肯定代文了!
有人直接拿了本子上前询问:“姜太傅,这奏本是谁批的呀?”
姜冕淡淡回:“这笔迹看不出来?”
“笔迹是看得出来,乃是出自陛下手笔。然而这文笔也看得出来,乃是出自太傅手笔。”
姜冕脸皮却是厚,不以为意,反问对方:“我是何职?”
“太傅啊!”
“太傅是何意?”
“辅弼天子,天子之师,帝师是也。”
“既是帝师,辅佐天子批阅奏本,有错?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文笔文法承袭,有错?”
“……”
把找茬的喷回去了。
“各位爱卿若无异议,就先退朝吧。待明日朝堂满员了,各位大人都到齐了,我们再议国事!”我起身离座,在众臣的跪送中,往专用通道撤了。
……
太医哥哥等在后殿,见我早早退朝,很吃惊:“陛下?退朝了?”
“是啊。”我难受地直往殿里蹿。
“这么快,没议朝事?”
“没有。”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