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邓悭笑着摇摇头。“你想要什么。”
“玩够之后呢。”钟弦在指缝里笑了一声。
“你的智商降为零了么,孩子气不减当年。”邓悭说。“不相信的就是不存在的。我给你的,别说你愚蠢地看不见。”
钟弦摇头:“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承诺,陪伴,占有,都是不现实的。用你的真面目给我一段纯粹的时光。我不限制你任何的自由。”
邓悭将钟弦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成交。”
钟弦的肩膀在发抖。
邓悭用手臂搂住他。
“到英国休假一直是我的想法。现在是个好时机。”
钟弦没有表态。也无需表态。他已任别人主宰。
人心的奇怪就在于此,亦正亦邪男人的魅力,让人宁愿做他身上的一个依附品。哪怕仅仅只是拴住他的一缕牵挂便也觉得足矣。他将成为他的信徒与奴隶,无法自拔,甘之如饴。
“你一向主管HQC娱乐文化,多少漂亮的明星在你眼前晃荡。”钟弦说。
“是呀。玫瑰总是不只一朵,各有各的风格。可只有一朵是自己种的。”
钟弦感觉迷惑。
“从一个不开窃的小怪物,到变成妙不可言的……作品,从目中无人,到对我言听计从俯首帖耳。这个过程,没有一天,能忘。”
钟弦愣愣地望着邓悭。邓悭将手指再次伸进他的头发里。“你哪怕只想起一点点。”
钟弦愣了半晌:“你说的是……我。”
“你到底能不能想起什么?说说看。”
一阵巨大的声音,让他们都吓了一跳,然后是连续不断地撞击声,卧室的门最终被撞开,门扉在墙上弹开发出更恐怖的声音,仿佛要将墙壁也撞毁。
邓忆冲了进来。
三个人一同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仿佛岩浆瞬间就烧毁了钟弦的脑子,他听不清他们都在叫喊些什么,之后也想不起那些细节。只记得邓忆扭曲的表情,他咒骂着什么。然后就像他忽然降临那般又转眼消失了。
事情过去好久,钟弦才渐渐回过神来。
可怕之极的叫声与咒骂还在他的房间四处回荡。
邓忆逃走时踉踉跄跄的背影,在眼前一遍又一遍地重放。
不知道邓忆那些发狂的诅咒的话,是不是钟弦自己幻想出来的。
邓悭是怎么离开的,钟弦竟毫无印象。
迷糊了一阵子,再次清醒,已近午夜,他还光溜溜的横尸在床上。一切以一种他没有想到的不堪方式结束——他们被抓个正着。
强烈的预感,让他再次猛醒,他想到事情还会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一定会严重到每一个人都承受不起。
“怎么会!”
邓忆所经受的打击,一定是无法估量的几何倍数。不只来自于一个人,还有他信赖的被打碎。他与四哥的感情之好,使得他从不曾怀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