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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向腾心里有点儿着急。以武梁的个性,而对长辈时,哪怕心里再不爽,应该也会先表面顺从,然后哪怕温柔一刀呢,也是下面的事儿。象这种直不楞登对上的,只怕心里气狠了。
也不知道之前娘说了什么了。
不过这女人也是,不能为了婚事,先忍得一时,让他出面解决么。
程向腾默默埋怨着武梁,见人出来了,却对他视而不见的往前直走,知道这是真气狠了,忙悄悄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武梁挣开他,仍然气咻咻的往前走。
她对程向腾很有些怨念起来,这家伙总是说得好听,这会儿明显没摆平自家的这些女人嘛。还有芦花,这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如何了,程向腾那厮竟然不给她捎个信儿说明一下情况,害她还得这么上门来一遭。
这倒是冤枉了程向腾了,他跟老夫人一样,根本不知道芦花被叫到府里的事儿。
这会儿想了想,一门之隔不给老娘请安就直接跟着女人走,不象话呀。
因此他追着武梁悄声道:“我去给娘请安,很快就出来,你等我一等。”
武梁哪等他,自顾自走了。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出了程府去了。原来芦花根本不在府里,她七扭八拐的,被丫头另外指的两个婆子,给带到了程府外的一处小小宅院里。
武梁在那里见到了芦花。
才知道问话是真问话,不关程老夫人的事儿,也不与订亲相关,而是真的大事儿。
芦花嘴里被塞着布,被吊在其中一间屋子里,身上脸上,被抽得衣服都成了条条,血干涸在身上脸上手臂上,人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武梁第一次看到真人版的这种虐人现场,气得手都抖了,恨不得将这些刽子手统统拍死。
可是这次进程府,她是和和气气去的,身边也就个红茶绿茶有功夫,其他没有什么有武力值的人。并且红茶绿茶也是程向腾的人,面对据说是程向腾亲大嫂的手下,她们也没有那种冲上去开打的底气。
所以武梁忽然面对芦花这样的情形,一时竟是有些无法。
不论如何救人要紧。急里忙张把人放下来,芦花跟一团破布一样软在地上,腿以奇怪的角度随意歪着,一条手臂也是。武梁颤着嗓子叫芦花半天,芦花才微睁了眼皮。
她看着武梁眼睛里微微有了点儿光采,勉力冲武梁摇了摇头,人就又昏了过去。
请大夫,诊治上药各种忙乱。而郑氏的那些人,漠然地瞧着他们,人家不拦着他们相见,诊治,但拦着不许将人带走。
一个粗刀眉高个子的男人轻飘飘地说:“诊治上药又怎样,搁不住再打几下,也就咽了那口气儿了。”
武梁凌厉的盯着那人。
那刀眉耸耸肩,说这是夫人的命令,他们只管遵守。
至于为什么对芦花动刑,另一个容长脸的瘦子悄声跟武梁说:“因为她和北辰人是一伙的……”,至于其它,让武梁自己找夫人问去。
北辰人,尼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