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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咱们动兵,不是找那种五大三粗的,得找会胡搅蛮缠的,好应对那些引经据典。咱燕家村不就很多这种人嘛。”
当初成兮开业,动用很多燕家村的人。如今留在京城的有大半,在她名下各店帮忙或各行小生意做着,还有包打听什么的行当,小人物耍赖撒泼什么的,他们最会了。
所以武梁看着紧张的十一直笑,“放心,到时候,会有很多兵帮你的。”
十一还不太明白那些所谓的兵要如何个用法,但他仍郑重点头,“姑姑放心,不管输赢,我都会拼力一试。”
臭小子,根本还是没信心嘛。
不过武梁相信,跟他说过的,他肯定会认真做好的。
…
送姜十一回了书院,这边武梁又捎信儿给程向腾,说姜十一受伤了,想请他帮着寻个大夫去瞧瞧。
她被程向腾要求住在寺里不能回城,说等京城里不再那么沸沸扬扬了再回去。
那她有事儿,当然只好麻烦他了。
武梁其实是想请程向腾出个面,给十一壮壮胆。那些同窗下手够狠的,需得借借程侯爷的威风来抖那么一下。
当然程侯爷出马,怎么会只是请个大夫去呢。
程向腾听说小姜同学为了替武梁出头挨了揍,便亲自请了大夫送了伤药过去,顺便把书院两个助教夫子骂得狗血淋头。
那两个助教夫子,大体相当于现在的生活老师,课堂之外的工作归他们管。如今学生课下不但以传闲话为乐,还打架斗殴聚众行凶,简直不成体统。
程向腾斥问他们教带出一帮什么东西,弟子们当众说人长短,作夫子的不知约束还是无能约束?这样的道德和能力,又怎么配当夫子。
骂得人家两个助教夫子无颜再在书院这种高雅地方误人子弟,当场盖起铺盖背着包裹走人了。
程向腾又斥问说闲话的小子们可有实证,若无,请他们家长来说话。
请家长这种东西,不论在什么时代都比较坑爹。但侯爷发了话,这事儿确实是自家小子理亏,那些当爹的不出头也得出头了。赔礼,道歉,一个个作尽俯首姿态,程向腾才算罢休。
然后书院里被自家老爹揍一顿,被勒令领回家好生教养的有那么好几个。
有程向腾这态度作后盾,那些在十一面前趾高气昂无所顾忌的高贵头颅们,也不敢有事无事瞎仰那么高了。
流言于是从明面转到了地下。
而姜十一也按武梁嘱咐改走文路,并且大张旗鼓放话出来,说有事儿大家明着说啊,背后唧歪的那是小人行径恶贱嘴脸,与反方约战溢水河,择日辩论。
他搞得动静挺大,在南山书院放话,在成兮酒楼放话……高调得整个京城都没有不知道的。
…
溢水河上溢水桥。
对辩日子说到就到。
参加辩论的分左右站桥上,凑趣瞧热闹的沿河列两旁,人乌涣乌涣的,这阵势,出人意料的大。
人民群众对八卦的热情,真是古今咸同。
姜十一站在桥上,有种千斤重担一肩挑的压迫感,又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豪迈感,还有要力挑众人的兴奋感。今天他是领头雁,他是排头兵,他要冲锋陷阵舌战群雄哪,想想又有些激昂。
收敛心神深呼吸,冷静一下后,姜十一瞄瞄自己身边的人,再瞄瞄对方。不由又一阵儿阵儿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