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了一下,本能地回道:“行……行刺?”
“过了过了,不至于。”许安安很是耐心地摆了摆手:“要不你们再往回猜猜?”
高个子的侍卫随着雾色散去,终于看清对面。此时许安安靠在门框上,笑眯眯的模样儿全然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并没有丝毫的威胁,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举起刀想要上前。
许安安见状慢悠悠地抬起手,弯着眉眼提溜起炮仗晃了晃:“哎,你不乖哦,说让你猜,你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定睛一看,来人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却因着方才的动静,不自觉地退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太子殿下!你竟敢……”侍卫想要威胁,但脑中空白,一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但显然已经将许安安定义为会对太子殿下产生伤害的存在,于是一字一顿地强作气势:“如此放肆。”
“我自是知道,劳烦你费心提醒了。他若不是太子殿下,我还舍不得用这么好的炮仗。”许安安神色一敛,也懒得再与他们玩笑,颔首道:“你也别废话了,赶紧去把你们家二殿下请了来吧,否则太子殿下是不是没事儿,就当真不知道了。”
“你……你不许对太子殿下不敬!”高个子的侍卫此时只能看见站在内室门前的许安安,并不知赫连融情况如何,但又不敢进去,一时除了语言上的威胁,也没有别的办法,同时也放弃了上前控制住许安安的可能,匆忙转头冲着另一个侍卫说道:“你在这儿把人看住了,我去请二殿下过来!”
说本王欺负个女人
此时尽管只剩下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小侍卫,但三人动作间并没有趁机要走的意思,依着笪礼先头所怀疑的,二殿下应当早有准备,说不定巴不得三人此时杀出去,到时候打着个什么理所应当的名头刚好将三人抓起来,那三人一番筹划无异于自投罗网,而许安安现下忽然跳出来的这一番表演,显然也是因为此。
只是许安安所做在笪礼看来虽目的一样,但不过无用功罢了。
“哎,你怎么能放我一个人在这儿,我……”矮个子的侍卫眼见着那高个子的借势跑得跟兔子一样快,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了人影,一时只能硬着头皮回来看向亦一脸震惊的许安安,举着刀的手都在发抖:“都不许动,不许过来!”
许安安略有些失望,忍不住冲着身边的笪礼很是不解的低声问道:“二殿下身边的人都是这么个品质呢?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叫人乌泱泱地把咱们围上吗?就放这么个东西怼着我们能有什么作用,还不够塞牙缝的。”
“我方才就跟你说过了,你的计划过于理想,一步错不得,他们不一定会按部就班地依照你预设的来做,所以我觉得你现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放弃你的这个,直接用我的。”笪礼在旁观察良久,确信了许安安说这两个人是两个傻子的同时,心下愈发不安的同时出声提醒。
赫连融一脸无辜,但很是遵守许安安在计划一号里让他不能说话的要求,只能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不要瞧不起我的计划一号行吧,虽然这个开局稍微有那么点儿偏离,但是我觉得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灵活变通嘛。”许安安嘴上说得轻松,但这心里头其实也在打鼓,拧着眉头想了想才道:“就算这会儿没有那么多人,但我方才吓唬的那一番不也很到位吗?毕竟说得越严重,二殿下情急之下带的人不就能越多些?到时候咱们也能就势一锅端,跑的时候对手就少些了不是。”
笪礼看了一眼许安安,未置可否,但疑虑愈发深了许多,淡淡道:“可能都不用你说,他早就预备着了。”
许安安愣了愣偏过脸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笪礼摇了摇头,半晌只是轻声一句,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妨,猜测罢了。你既然想要再试试,那就继续吧。”
许安安哦了一声也没功夫想太多,盯着那兵士看了许久,高声安慰道:“你别害怕,我又不过来,一打一太欺负人,不是我的风格。你也不用紧张,咱们可以等等,再等等。”
而许安安颇为耐心的安慰显然并没什么作用,留下的那人一听这话,只当是威胁,脚下一软差点儿没站稳,愈发扶着门框要哭不哭的模样儿,唯一硬气的也只剩下了手里的那把跟着他一块儿颤抖的刀。
很快,如同笪礼预料中的那般,伴随着一阵齐齐的脚步声,众兵士将院落团团围住。
一样的站姿一样的气势,显而易见的是,这才是许安安方才所说的高手,与先前看守赫连融这处的守卫站在一起的时候便能很清晰地看得出来,并非同类。
这会儿方才因为炮仗而炸开的雾气已然消散得干干净净,方才被遣了在这处等着的侍卫也只是举着刀与许安安对峙,好半晌二人都没相互近前半步,这会儿小侍卫见着终于来了人,当即救星一般冲了过去,而站在最前头的许安安跟着冷眼审视了一番,不禁皱了眉头。
此情此景正中笪礼从见到许安安起所有的疑虑,看来赫连鸿从未相信过他只身一人前来,甚至很是笃定,所以他一直以来用看起来不曾设防的方式,等待的都是笪礼身边所谓的帮手,想要将他们一举擒住。
“笪礼,但凡再晚一些,本王就当真要相信你的的确确是只身一人前来。这样的胆气,当真是同从前跟在大哥身后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很不一样。不过想来还是本王高看了你,从前有大哥保护,现如今有旁人保护,你这么些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当真是辜负了大哥当年对你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