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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乞儿顺着她们的手指看去,在看见井口后,身体顿时一僵。
他猛地摇头,脚也向后退去。
厨娘笑道,“不乐意啊?不乐意就回去吧,明天吃鸡,啊。”
她们只以为是小孩儿嘴馋,一听要干活就跑了,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恒乞儿要不到鸡,退出了厨房。
他站在厨房外,目光朝着鸡窝瞟去。
烧完饭后厨娘嫌冷,把窗子关上了。
厚厚的窗纸挡住了内外视线,恒乞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丈量了一下和鸡窝的距离。
几丈的路,一眨眼就能跑到。
恒乞儿扭头,看了眼身后,没看见人,却看见了那口井。
他哆嗦了一下,马上转过头来,一眼都没法多看。
自那天后,恒乞儿再不取井水,宁愿多走五六里路挑河水回来。
可裴莘院没有河,连溪也没有。
恒乞儿看着鸡窝,又望了望四周。
墙角处有成捆的木头,木头靠墙垒着,旁边是被劈成两三指宽的柴,松松地堆在地上。
恒乞儿用那长满虱子的脑子思考了一会儿,走了过去,拉起墩子上的斧头,拖了木头过来劈。
咔咔咔的声音在屋外响着,惊动了里面的厨娘。
两人支开窗子往外一瞧,见男孩正举着斧子劈柴,那斧头有大半个他那么高,他却用得还算顺畅。
恒乞儿家里的斧子虽然没有这么大,但他劈了两年,有技巧,也有力气。
劈了几根后,窗里的两位婶婶喊他,“娃儿,你在弄啥了?”
听见声音,恒乞儿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她们。
“鸡。”他说。
“你还想要啊。”两个婶婶无奈,念着白笙给的钱,道,“好吧好吧,你劈一捆来,我带你去抓鸡。”
若是宁楟枫在这劈柴,两人定要惊慌地夺下斧子,但她们一看恒乞儿的架势就知道他做惯了这事,不至于伤到自己。
那双黑眸亮了起来,虽然五官没什么变化,但脏兮兮的脸上透出了一股高兴。
恒乞儿劈得愈发用力。
两刻钟的工夫他劈完了一捆,把劈好的柴垒起来,又拿旁边的扫帚把木屑和碎木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