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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有一次,爷受王爷所托,带着我们哥俩去安南王府赴宴,那安南王世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证明爷平时都是假作正经,装模作样,所以找了一个舞姬来,借着献舞,三番两次到爷周围搔首弄姿,见爷不理她,干脆伸手直接往爷脖子上挂!”
“这胆子还真是够大的!”慕流云撇撇嘴,觉得那安南王世子可真够恶俗的,令人不齿,那舞姬也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敢动手动脚,“那大人是怎么办的呢?”
“爷当时就掐着把舞姬的手腕子把她直接甩得摔了出去,然后按以下犯上论,让我们将那舞姬拖出去杖责二十,打得她惨叫连连,安南王世子脸都不是个好颜色了!
打那以后,那些人再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搞那种乌七八糟的事情来试探我们爷了!”袁甲颇有些得意地说,对自家爷是个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感到非常骄傲。
“不愧是大人!”慕流云也跟着附和称赞着,“袁大哥,那你赶紧忙去吧。”
袁甲爽快地应声:“好咧,推官你就等着瞧好儿吧!”
晚些时候,出于谨慎的态度,袁乙在出发前又到慕流云房里来找她,和她再确认一遍她之前说的那三户人家的具体方位,大门什么样式,门簪什么花样,周围都有哪些特征。
毕竟门口贴的符纸、挂的佛珠那些东西都是随时随地可能发生变化的,还是要以固定在那里不能乱移动改变的东西为准更加稳妥。
慕流云和他重新确认了一遍方位和特征,末了小小地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又问了袁乙:“袁二哥,我能不能同你打听个事儿?”
“推官何必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袁乙笑眯眯地点头应道。
“你跟在大人身边也有许多年了,自然对大人是很了解的。”慕流云小心翼翼地问,“咱们大人平时也算是不苟言笑,话也不多……但是他会不会对人又很不吝夸赞?”
袁乙没想到慕流云是问自己这种问题,微微愣了一下,他心思比袁甲重,所以没有马上就做出回答,而是偷偷观察了一下慕流云的神色,发现慕推官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和忐忑。
于是他便笑了起来,对慕流云点点头:“那是自然,爷是一个爱才惜才的人,尤其是身边的自己人,有能力,办差办得好什么的,向来是该夸就夸的。
爷不是那种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的人,夸谁,那就是真的欣赏谁,不会明褒暗贬,阴阳怪气,藏着别的什么心思,推官不用过多猜测。”
“好!那袁二哥你快去忙吧!希望今晚过后就能有点收获!”慕流云连忙点点头。
袁乙冲她拱拱手,起身离开,准备和袁甲去执行他们制定好的计划。
慕流云关好房门,和衣而卧,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上头的帷布褶皱出神,仿佛那布褶当中暗藏了什么深奥的玄机一样。
发了一会儿呆,慕流云豁然起身,开始宽衣解带,散了头发钻进被子里,蒙头就睡。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的,遇到想不通的事情,陌生的情绪,不知道该如何纾解,怎么去找到头绪,就干脆叫停下来,蒙头大睡,第二天就又神清气爽了。
可能是自己的生活经历比较特殊的缘故,慕流云早早就比其他人多了一个认识,那就是很多事情想得通最好,想不通的就暂且按下,因为日子并不会因为你想得通或者想不通就有任何的改变,自己能够扭转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其余就只能选择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