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穗摇头;“不确信,但是,快了。”纵然他们不露面,她也要诈她们出来。
邓离也觉得宋迟穗说的对,若是她贸然留下宋一人,必定会引狼入室,罢了。
她笑着看了看床:“这床挺大的,晚上你上来和我一起睡。”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此时,宋迟穗看着她犹如死亡凝视。
“你还想断一条手吗?”
邓离干笑了一声:“其实我一个人睡也挺好的。”
就是不能抱抱增加正面值了。
宋迟穗垂眸,像是在冥思什么,半响,她抬起头:“我已经让医院加床位了,你好好养伤,其余的事,不用你操心。”
*
邓离一受伤,就意味着宋迟穗没有贴身的照看了,为今之计,她只能求助远在北明山的宋迟秋。
电话过去了才一个多小时,宋迟秋便到医院了。
黑车停在医院门口,一双白皙的及膝靴踩在水泥地板上。
宋迟秋站起身,理了理身下的碎花短裙,拢了驼色风衣,将贝雷帽往下拉了拉,踩着高跟鞋往里走,风风火火,扬起棕色的长卷发。
一路上,她表现得与常人没两样,只是偶尔和别人对上视线,就傻傻地露出笑容。
这个笑容很诡异,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有病,且不敢贸然搭理她。
她身边的管家晴也早已习惯了大小姐被众人嫌弃的目光,她只轻轻拉着宋迟秋的手,和别人赔笑。
三楼,病房门口。
宋迟穗屏退了众人,和宋迟秋移步到玻璃窗前,一面看向外面的雪花,一面聊着事情。
宋迟秋面对窗外,歪身坐在沙发上,一条白皙手腕探出,轻抚着宋迟穗的脸颊:“所以我下山帮你,是最好的安排。”
她的手白,偏粉,而宋迟穗的脸白,偏冷。
这样一看,她就像是触摸到了博物馆里的高级白瓷,生怕一用力对方就碎了。只是这尊白瓷器尚且有些温度,连脸颊也比前两月饱满莹润了许多。
这个妹妹,她最心疼。
“妹妹,你没受什么伤吧。”
宋迟穗摸向宋迟秋的手,轻轻握着,牵着她的手到膝盖上:“她其实,对我挺好的。”
手指触摸到高级的绸缎,宋迟秋打量她的穿着,见她已经不再穿从前的娃娃衫,而是质感的连衣裙,还有斗篷大衣。
“你换风格了。”
她看呆了,从前看妹妹,只觉得她是小女孩,现在看妹妹,觉得她又乖又诱。
“挺好看。”
绸缎贴身又修身,斗篷下她的腰肢犹如纤纤细柳。宋迟秋打量着,目光最后落下她脸上:“这身衣服,也是她给你选的?”
宋迟穗愣怔了一下,会意过来“她”指的是谁,猜不透这个也字。
她垂着眸:“那天和她看电影,顺便逛街,选了很多套。”
宋迟秋抿了会唇:“看电影,还逛街,你不是不喜欢看电影,也不喜欢逛街的吗?”
她凑近,看宋迟穗睫毛忽闪忽闪,鼻尖和脸都红了一点,可爱得要命。
“她对你这么好,肯定是喜欢你,那你呢,你喜欢她吗?”
宋迟穗被说得面红耳赤,在别人面前,她绝对不允许有人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可面前的人是亲姐姐,说话有理有据,她心里也没防线,在她面前,就会露出自己是年下的一面。
她总归年龄小,被姐姐的血脉压制。
“姐姐,你再开我玩笑,我把你送回北明山。”
要知道,宋迟秋的抚养权监护权可在她手里。
玩笑归玩笑,眼下,让宋迟秋单独住在北明山,倒不是一件妥当的事,她思忖了一会儿:“姐姐,你还是下山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宋迟秋点头答应:“太好了,我一个人住山上,都快闷死了,尤其是冬天,漫天的大雪,连寺庙都不开放,人影都没有,再这么关下去,我不疯都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