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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顿了一下,才接过面具带上,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但其实并没有很多谢意,只是习惯使然。
“两个公子可是要出门啊?”门口的小二,坐在板凳上嗑瓜子,看着两人出来,连忙打招呼。
凌玉暄带着面具,面被遮住了一大半,老虎面具还带着胡须,很像是小孩子喜欢的那一款,他勾了勾唇问道:“对啊,今日是有什么特殊嘛?我见大家都很欢喜的模样。”
“这说来话长了,我们烟水镇,沉水镇等等都是沿着母河所建的,这么多年靠着母河灌溉,今日被定义为它的生辰,代表着幸福美满,可以点花灯,猜灯谜,‘相初识’很多活动咧。”小二一边说着还一边给他们指地方。
凌玉暄听完,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跟着容渊走进人群里,很多不同样式的花灯,制作的栩栩如生,劳动人民的手艺古往今来都是非常精湛的。
“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他眼睛应接不暇,还得空问了一句。
容渊声音有些哑,跟在他后面不怎么说话,听见他说,才回来一句:“暂时没有异样,我去母河看看。”
“哦,那我也过去,正好可以去放灯。”凌玉暄举了举手上的莲花灯,上面还标着表达祝福的字样,中间花蕊点着灯,被层层叠叠的花瓣包裹住,泛着青白色的光。
两人几乎一样高,站在人群中极其显眼,四周都是偷瞄的姑娘,甚至有个姑娘拦住了两人,将手中的香囊塞给容渊。
凌玉暄看着男人想要拦住红衣姑娘的手,却被她正好将香囊送进了手里。
小姑娘往后推了一步,带着金造的面具,落落大方地行礼,声音清甜:“公子莫怕,小女子只是表达一下对公子风姿的倾慕,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红脸笑了一下,两个梨涡若隐若现,鹅黄的衣服显得活泼又可爱。
凌玉暄看着这种表白的场景,就像兄弟被表白了一般,直接起哄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然后发现不对劲,两人目光都到了他身上,顿时装作无事发生拨弄花灯。
容渊转眸对着小姑娘,勾起嘴角,温和的笑了笑,眼底流淌着凌玉暄从来没见过的和善与温柔:“谢谢姑娘抬爱。”
小姑娘耳朵都红了,小跑着去找不远处的同伴了,而凌玉暄则突然发现,这人居然是狐狸眼,眼头比较低有点钩圆,眼尾却往上翘起,看起来特别媚,但是偏偏眼底清明冰冷,一点也不显风骚。
和狐狸面具很相配,笑眯眯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只狐狸。
见旁边的男人盯着他打量,容渊唇角幅度消失,抿成了一根直线,神情冷了下来,将香囊收到了袖子里,掀了掀眼皮说道:“走吧。”
凌玉暄摸了摸鼻子,感觉到了深深的区别对待,不过转念想了想之前原主干的事情,也就想通了,虽然容渊恨死他了,但是又弄不死他,还得保护他,想想其实还挺爽的。
走到一座桥边,河里已经飘起很多花灯,将河面照亮,宛如银河一般,随着水流飘荡,人群中闹声一片,还有一些男女带着面具相对而坐。
凌玉暄自顾自的将自己的莲花灯放在河上,划了划水,看着它往远处漂去,才站起来,见容渊一直没反应,只是认真盯着水面。
凌玉暄也跟着看了两眼,什么也没发现,不懂就问:“你发现了什么吗?”
容渊面色凝重,鼻翼微微动,细细的闻了一下,动了动嘴巴说道:“我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河里发出来的?”凌玉暄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一些碎尸案,然后抛尸河里。
“是,但是气味很淡。”他点了点头,随即走近了河边。
两人又围着两岸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越是下游气味越淡,发源地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