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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雷不好弄,手枪还行。”被于一拦下看不成热闹的人也只得坐回来接着扯蛋,“翅膀你见过真枪吗?”
“嗯?我爸以前在财政局那会儿配过五四,靠,那两年机关单位火力都贼强大。我想偷出来跟同学显显,让他逮给现形儿,差点儿没给我当场毙了。”
季风插嘴:“安春峰也有配枪你没见过啊?”
“那个小场面!”杨毅不在乎地一挥手,“我大舅以前有管气枪,我一手都拿不动。那阵儿总领我和丛庆上山打飞龙,丛家一见枪就咧咧哭,说啥不跟去,打回来鸟数她吃的多。”
“滚一边去。”丛家窘着脸,“我什么时候哭了。”
“嗯嗯我记得。”季风还在吃,匆匆咽下东西腾出嘴来接茬儿,“我也去过。哪次上山都不走空,打不着东西就从人家挂的粘网上偷,不过粘网上都是小不点儿,蓝大胆黍雀儿什么的。那阵飞龙肉没少吃,跟兔子味差不多。”
“妈的别说吃鸟,”于一受不了,他不吃禽类,“我恶心。”
“你们真畜牲,”翅膀乍舌,“保护动物也吃。”
“好像你没吃过似的。”杨毅撇嘴,“再说那时候也没听说是保护动物啊。挺多人拿枪上山打猎的,没见给谁逮起来。”
“可能就让你们打绝了才成保护动物的。”
“不好说。”季风同意于一的观点,“靠,一到寒假她就疯了,成天上丛家她们家去,晚上拎鼓鼓囊囊一兜飞禽走兽回来。后来下枪令不让上山了才消听。”
“对,都好几年没去打过猎了。我大舅说那枪现在根本不能带出门,逮着就得没收罚款。”
“早让我妈给收拾起来了,要不庆庆老惦记。”
“我也惦记呢,”杨毅两眼冒光,“文化广场那帮鸽子我惦记几年了,就是没找着枪。”
“笨!”翅膀眯着眼,“找不着不会拿弹弓子打。”
“你玩哪?”
“靠,你别小看弹弓子,什么家伙都有玩霸道的。上小学那会儿见过一混子,于一你记不记得?就在林溪那边,梳个小中分,冬夏围一港巾那精神病儿。”
于一茫然:“哪有这么号人?”
“怎么没有?四小那边的台球厅总能看见他,天窗兜里揣一个红皮筋的弹弓子。那把弹弓子~~绝逼算是杀伤性武器,家雀儿鵏鸽子一打一个准儿。”翅膀说着说着呵呵乐了,“我还记得你学着做了一个,拿男厕所花砖码的小风窗练手,打得里边一动哇一声。”
几个人都笑起来,撒个尿也能遭埋伏的人得多倒霉。
“你什么记性!什么港巾~”于一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他缠的是个水洗布的蓝围脖。”
“什么色儿我不记得了,反正有那么回事,冬夏都不摘,跟精神病似的。”
“摘不下来。他年轻时候犯事差点让人一砍刀剁掉脑瓜子,脖子上转圈儿红疤,不挡着点儿能见人吗?”
“我靠,”满座震惊,季风用手掐着脖子,好像被砍的是他,“那样都没死?”
“逼养的命大。”于一的话中不难听出恨意,眼一转望向翅膀,“知道这精神病是谁吗?你毕业之后他混大发了,咳嗽一声整个东半城都跟着颤危儿。”
翅膀挑高眉。“那么牛逼?还活着吗?谁啊?”
“雷管。”虽是猜测,但杨毅却说得很确定。
于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