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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领的约束自己功能,是格外薄弱的。
他总是想不出非常必要的理由,值得他去逆心而为。
好比他明明知道有些话出来,伍月笙定会不痛快,不想要孩子,但他想要,就得让知道。不痛快他可以哄,该惹的时候还是得惹。
他其实不见得多喜欢小孩儿,只不过是觉得如果有个孩子,就能多人味儿。他是贪多,会嚼不烂。陆领暗骂:噎着愿意。
烟灰落进浴缸里,荡起极小的波纹。陆领回过神,动身去拿烟灰缸,才惊觉水温的低,看着烟灰缸里那几根烟蒂,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抽的。
他是清醒的,但脑子里并没思考什么事。据种行为叫发呆。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伍月笙进来上厕所,往浴缸方向瞄眼。极快极轻的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提上裤子站起来,冲马桶,在哗啦啦水声中出去。
陆领坐在浴缸里,直到门又咔哒声关上,他才忍不住趴在浴缸边缘吃吃发笑。三五怎么那么挫啊?明明是觉得他在浴室待太久,怕他睡着淹死,还要借尿为由。的完全没有诚实美德,清清亮亮看到底种事,是打死不肯做。
陆领笑够,也想通。行吧,贪多嚼不烂。没人味就没人味吧,没人味不定是鬼,还可能是神仙呢。从凉水缸里迈出来,穿毛巾袍,收拾浴缸,越想越乐。坐那半音儿都没有,浪费箱水……
伍月笙眼前花,抬头看见坐在床边擦头发的陆领,又扭头看电视,告诉他:“大哥给打电话。”
陆领声:“什么?”
伍月笙皱起眉毛。那人很奇怪的,虽然从来电显示上知道他是谁,可于礼总得自报下才对吧。然而他也连句话也没有,问名字,又问和六零还好吗?新房子住得习惯吗?冷吗?没有逻辑的串问题,最后还是伍月笙主动告诉他,六零在洗澡,他才恍然被提醒似地:“那等他出来跟他来过电话。”没有任何口信,也没让打回去。伍月笙撇撇嘴:“那好的,拜拜。”他:再见。注意身体。
被不熟的人关照注意身体,伍月笙总觉得是在恐吓。
好在人音色淳厚,不像歹辈,跟陆校长给人的感觉样,非常稳重和安全。听六零过,个哥哥比他大将近二十岁。可能人到定年龄,在跟小辈话的时候都会样。父性?
陆领见不出声,猜想还在为之前的话题不快,也没再多。毛巾挂在脖子上,抱过笔记本坐窗台上看题。头发没擦干,偶尔顺鬓角滑下来滴水,顺领口溜进去,冰凉凉还挺提神的。
伍月笙关电视,蜷在被子里翻来覆去。陆领闻声抬头看眼,便没好意思再折腾,绷着躺会儿,渐渐困倦。夜里醒来,同往常样在他怀中,莫名发笑,仰头在他下巴上啄啄,闭上眼睛没两分钟就睡沉。
陆领僵着身子动不敢动,生怕伍月笙知道他还醒着,其实他刚关灯上床啊……
因为没吃夜食,陆领是饿醒的,胃里空空,枕边也空空,欠身看看,人正在化妆台前啪啪拍脸。家伙发什么疯,假期很少上午起床的。陆领松口气躺回去,坏心地:“越拍越圆。”
伍月笙把化妆棉丢到纸篓里,理都没理。
陆领侧过头看:“给煮碗方便面。”
伍月笙可得惯着他:“是儿子啊?”
陆领懒洋洋还口:“把饿死看怎么生儿子。”
伍月笙吓坏:“那可别死,死地球还得倒回白垩纪去呢。”全下就他人儿衬精子咋的?
陆领不过,找正当理由:“今生日,也没提啥大要求,煮个方便面还个不情愿。”
伍月笙瞥他眼,听见狗放屁似的。某人自己是双鱼座的时候那么顺嘴,转个身就忘。
陆领怒:“不信是不是?自己翻身份证看!”
伍月笙不愠不火地转进衣帽间,过会儿,问:“身份证在哪个包里?”
陆领大吼:“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