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笙翻半也没翻着,出来逼他发毒誓:“要不是今生日就是今忌日。”
陆领直着脖子:“爱信不信。”拉过被蒙头开睡,睡着就听不见肚子叫唤。半晌没声音,偷偷探脑袋出来看,伍月笙没,厨房有轻微声响。不禁喜上眉梢,被子褪到腰间坐起来抽烟,得意地哼哼着:“非得让生气……”
伍月笙的雷厉风行,从煮面速度也可见斑。根烟功夫,大号玻璃碗送上来,油黄的面条,热腾腾的汤,几根新鲜绿叶伴着两枚荷包蛋,还端盘子小咸鱼。
陆领好眼力,咬着筷子头问:“是方便面吗?为什么没有卷儿?”
伍月笙:“它做离子。”煮的是意大利面。
陆领还是很疑惑,但不影响下口,挑起团塞进嘴里,烫得直呼气。手吃面,手抓鱼,左右开弓,吃得大汗淋漓,碗见底儿才舍得放下,抹嘴巴:“不是方便面。”
伍月笙正在描眼线,没控制住翻白眼的欲望,笔尖刷进内眼睑,疼得直骂,刷刷淌眼泪。
陆领幸灾乐祸,跳下床洗漱,顺便接个电话。
乔喜龙开口就:“十钟,别迟到。”
陆领困惑:“去哪啊?”
憨厚的法国人如实回答:“外斯坦小镇去泡温泉。三五没有告诉?”
陆领恨恨瞪伍月笙眼,后者毫无愧色。他挂电话过来指责,看看表,冲进衣帽间问:“穿什么?”后来想泡温泉好像不用穿什么,胡乱套身出来。
伍月笙很淡定,还在捣腾那张脸,装扮得异常精致。
陆领看得心花怒放,在身边转来转去,会儿抠抠个盒,会晃晃那个瓶。
伍月笙样样夺回来摆好:“不今生日吗?”
陆领不假思索地:“谁告诉的!”
伍月笙浓黑的眼圈里寒光毕露。
陆领吞口口水,接着:“谁告诉的,过生日就不能出去玩?”
伍月笙冷笑:“在他奶六十大寿生下来的就不能。”
陆领怔。
伍月笙:“反正要不就死到跟前儿,要不就把谎演像。”
陆领的心血逆流成河,撇开扯散的棉签抱住:“那也别想走,得跟起去给老太太拜寿。”
就死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信他!就算他真过生日,也不见得会听话给他煮面。
后来伍月笙提个交换条件,声称他如果接受,就不追究事儿,要不就谁也别去。以后也别指望去哪带着他,别指望再信他的话。陆领他倒不考虑信誉问题,只是的很记仇的,他不让坑回,搞不好还得栽更大的坑里。所以明知是被套住,也只能答应。
伍月笙拿起梳妆台上张纸给他过目,往他姆指上涂口红,让他签字完按手印。
纸上的字写得很带劲:谨保证在通过注会考试之前不参加工作。
陆领边画押边恐怖地想,是什么时候写的保证书呢?
伍月笙旁窃笑,哪敢不带他,他如果去不成,肯定能把局搅和黄。
外斯坦小镇的私属俱乐部是纯VIP制,不对会员以外的人开放。看在乔喜龙和吴以添的合作关系上才破例招待,谁知道两人很不知道寒碜二字咋写,拉集十来号人来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