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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这简单的两个字在嬴政耳朵里却如雷轰!虽然自己现在贵为君王,但是当年邯郸街头被人追打的岁月又浮现眼前,杂种,当日那些人也是这么叫自己的。
嬴政的双手忍不住紧紧握成拳头。杂种,现在连自己一向疼惜的弟弟成蛟也公然叫嚣自己是杂种!嬴政的嘴唇开始颤抖,心中燃起炽热的怒火。
“大哥,这个小杂种长得倒不错,别浪费了!”小混混们都淫笑了起来。
“不要,放开我!”阿犁惊恐地被人架了起来,眼睁睁看着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僻静之处,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王贲皱起眉头,觉得实在看不过眼了,但是现在他的职责是保护大王,大王没有发话,他如何能够擅离职守。
“王贲,去教训那批目无王法的东西!”嬴政怒吓。
王贲得令,策马奔了上去,一部分随从摆出阵形围住马车保护秦王,另外的则随着王贲上前。那些混混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训练有素的虎贲军拿下,为首的那个被王贲着实暴打了一顿。
阿犁跌到地上,知道危险还没有离开自己。她茫然四顾,突然觉得头痛,痛苦地抱住脑袋。
叮呤。嬴政听到一阵悦耳的铃声,抬眼一看,那个小姑娘手上有一串银铃,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嬴政静静看着她,看到她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就如同当年的自己一样。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酸楚,嬴政轻轻下车走到阿犁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嬴政柔声问。
阿犁茫然抬头,这个公子长得好英俊,不过他看上去好严肃。阿犁暗暗想到,忘了回答,或者说,她压根也已经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公子问你话呢!”王贲怕大王发怒,赶紧斥责那个没眼色的小乞儿。
阿犁浑身一颤,又是一阵银铃响起,她紧紧抱膝蜷缩在一边,拼命摇头。秦王嬴政觉得有点头痛,这个丫头好像真的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她这样在咸阳街头流浪迟早会死。嬴政皱起眉头,有这样美丽眼睛的人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死!
“王贲,带上她!”嬴政果断下令,转身上车。
王贲愣怔在当场半晌,知道王命不可违,只得单手拎起阿犁扔到马背上。阿犁大惊失色,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向何方,刚想跳下马背,就被王贲按住。突然王贲闷哼一声,感觉到左腕一阵刺痛,这个小丫头居然咬自己!王贲用鞭柄打了阿犁的屁股一下,震得她头昏目眩不禁松了口。
这个家伙是个麻烦!王贲心中叹了口气,觉得大王把这样的麻烦带进咸阳宫实属不智。
果然!王贲立在殷阳宫门口,听得里面大王的呼喝和那个小丫头的尖叫觉得自己的预感越来越准确,日后当不成大将可以去作个巫占卜未来。看看左腕的伤口,王贲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上阵打仗都没留下什么伤口,却被一个还有奶香的丫头咬出平生第一个伤口!
嬴政一把拽住那个还想逃的丫头,咬牙切齿地把她扔给一边的宫女,“把她给我洗干净!”言罢头也不回地走出殷阳宫偏殿。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带个连话似乎也不太会说的野人回来?!嬴政愤懑得几乎想大喊,一脸阴郁地走进殷阳宫南侧的书房,看着堆积如山的书简心里更加烦躁。
日前叛军偷袭粮草部队,秦军死伤颇众,幸好秦军训练有素,以少敌多,硬是拖延到了蒙武侧翼的救助。“蒙恬!”嬴政看向自己派去监视军队的暗探回报,知道在押送军需的将领受伤后是蒙恬,一个年方16、还是第一次上阵的人临危不乱指挥了军需部队。蒙恬?嬴政努力在心中回想这个分外熟悉的名字,突然想起他是蒙家长男,嬴晴的未婚夫。嬴政淡淡扯出一个笑容:嬴晴这丫头的眼光还挺准!这门婚事自己是撮合定了!
“禀大王,都好了!”宫女怯怯地在门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