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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连忙伸手接过他手上处理好的文件,屁颠屁颠地抱怀里,紧跟在自家少爷的身后往下走去。
龙淮饮走后,贺安翼就坐起了身,噌噌噌地挪到了秋千床的边缘,将两条腿挂了下去,在半空中一荡一荡的特悠闲。
“普普,普普!”贺安翼朝那个立在水池边的雕塑喊了一嗓子。
普米尔一下子抬起了头,像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一样,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
“李!”他回喊了一嗓子。
“你那天跟我炫耀的都是假的吧?”贺安翼笑着大声问道。
“什么?”普普明显还不在状态中。
贺安翼清了清嗓子,咬字清晰地接着道,“你说你数过他的腿毛,那你倒是先说说他的体毛是什么颜色?”
金发的男人疑惑地回答他,“不是黑色的吗?跟他的头发一样的颜色。”
贺安翼哈哈大笑。
普米尔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也笑了起来,他耸了耸肩,摊手道,“好吧,其实我都是胡说的。”
贺安翼朝他招了招手,“过来陪老子聊天。”
普米尔高兴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奔了上去。
等他到达后,贺安翼往里头坐了点,又变成了那个懒懒散散的靠坐姿势。
普米尔也挪到了他旁边,跟他一样舒舒服服地靠着。
“这个地方,少爷以前只带过他的娃娃上来过。”金发的男人说道。
“他的娃娃?”
“差不多有这么大。”普普把手张开,比了个大概,“不过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那个娃娃了。”
贺安翼兴趣缺缺地点了点头,身体往下一蹭又由坐变成了躺,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在软软的绒毛包围下慢慢瞌上了眼睛,“我先睡会儿。”
普普点了点头,也躺下来跟他并排睡在一起,普普灰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里头有悲哀也有喜悦,看起来很矛盾很矛盾。
“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站在池子边,在难过什么?”
普普看到他的嘴唇在一动一动的,低低沉沉的声音,说出的是自己好几年都不曾听到过的关切话语。
普普的眼眶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强迫自己咽下了那些哀伤的声音,“李,睡吧,别问了。”
贺安翼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金发男人哀戚的脸,他皱眉,“你怎么了?”
“我总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普普灰蓝的眼睛里开始往外蹿出水珠来。
“好好的做什么咒自己。”
普普摇了摇头,他又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地说道,“现在我要做一件事。”
贺安翼听他那仿佛地下党接头对暗号一样的谨慎口气,也有点感兴趣起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