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孝只得坐下。
老夫人蹙眉道:“待会儿阿笙过来了你脸色给我摆好些,好好一起吃顿饭。”
石嬷嬷到折芳院的时候,秦笙的晚膳刚刚好摆上桌。
秦笙坐在桌前问:“不知道老夫人叫我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石嬷嬷笑道:“这不是伯爷刚刚回来么,老夫人想着一家人也许久不在一起用饭了,刚好今儿厨房里炖了乳鸽,老夫人让夫人一起过去尝尝看呢。”
秦笙没说话。
她在心里想着,约莫是殷文孝今儿出去了一趟,这母子俩恐怕又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了。
秦笙一副慢慢悠悠的模样,急的倒是石嬷嬷,但她也不敢出声催促。
“原来是这样。”片刻之后,秦笙站起来笑了笑。
“劳烦嬷嬷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就去。”
说完便去了里间,没一会儿秦笙便换了套月白色绣梅花的家常服出来。
一路上与石嬷嬷过去松柳院,秦笙言语试探了几句。
不过石嬷嬷嘴巴严得很,回答的一丝不露的,倒是让秦笙心底有些疑惑了。
到了松柳院。
晚饭刚刚好摆上桌,的确是有道清炖鸽子,汤上面的油花已经撇去了,看着倒是让人胃口大开。
石嬷嬷亲自在旁边伺候着,给主子们都盛了鸽子汤。
饭后,桌子收拾干净,丫鬟进来上了茶,秦笙瞧见了一袭素色衣裙的玉柔,不免多看了眼。
殷老夫人起先还在和秦笙说着府里今年秋天庄子上的收成,谁知话锋一转,就说到了摄政王要建学府的事情。
这也算不得什么机密,因此也不必忌讳。
殷老夫人隐晦地说,让秦笙这段时间多与外面的各家夫人走动走动,有了什么消息也好及时知道。
秦笙垂眸喝茶,片刻后道:“学府建成也得明年了,现在走动太早,再说,不是娘您说的吗,让我没事别总跟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夫人们来往。”
殷老夫人:“……”
这话她的确是说过。
但那也是因为秦笙当时与永宁侯府的少夫人走得近了,而永宁侯府的老夫人吴氏和殷老夫人不对付,殷府式微之后那永宁侯夫人没少在公开场合对着殷老夫人冷嘲热讽的。
所以在看见秦笙与永宁侯府少夫人亲近之后,殷老夫人才会对她说出那番话。
殷老夫人有些讪讪地,“旁的人家不说,可你娘家……听说这段时间陛下频繁召见你父亲呢。”
秦笙抬眸去看她:“娘该不会是想让我回去跟我父亲说,让他帮忙到时候给弄几个殷氏族里的子弟到学府里去吧?”
殷老夫人还没说话,殷文孝的脸色就已经难看下来了。
他们虽然是这么个意思吧,但是怎么从秦笙的嘴里说出来就那么的让人不中听呢?
殷文孝心里又有了那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总觉得秦笙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秦笙却是没看他,而是看着老夫人道:“夫君如今在翰林院里凭的是自己的实力,可还是有人非要歪曲事实说他靠的是岳父,倘若学府的事情我父亲再帮忙,外头的人岂不是会嘲笑夫君堂堂的平阴伯却事事都需要靠岳父帮衬?娘您平时不是一向很注重夫君的名声么,怎么连这个都没有想到?”
她这一番话看似前面捧了殷文孝,后面却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