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致尧堂众人终于不再同他争执,准备发车。傅陵看向高台上,却看到了极为血腥的一幕——
钱途被人按住跪下,还要张口说些什么,脖子便突然被切断,头颅滚到一旁,双眼圆瞪。
“不……”
他不自觉地呼出声,淹没在人潮中。
只愣怔了一瞬,傅陵便立刻清醒过来,抓住路人详细问了方才台上的对话。
那边致尧堂的车队正要上路,却有一名堂众忽然离开,旁边的人问他:“胡涂,你去哪?”
叫胡涂的男子似乎很紧张,“我、我去解手,你们先走,我这就来……”
这对话被傅陵听到,他低声吩咐自己手下:“去把那个叫胡涂的拿了。”
他又看看台上,下了另外两道命令:
“你们两个,盯住那个姓邹的人,看看他家住何处、什么来头。”
“你们,去给台上那人收尸吧……”
那天,傅陵在鱼灯上坐了很久。他弓身扶额,眉眼拧成一团。
当初陆子溶不惜在他面前抛下尊严,也要救钱途一命,可见有多看重此人。如今钱途竟死在罗大壮这样的货色手上……
要是让陆子溶知道了,他会很伤心吧。
夜色深沉,城门外的花灯亮得刺眼,却再无人欣赏这风光。百姓们目睹一场突如其来的残杀,早已没了乞巧的心思,不再想着入城,而是纷纷散去。
夏夜的凉州城外,萧疏零落。
手下前来回报,已将胡涂五花大绑,等候傅陵发落。
“致尧堂的人,轮不到孤来发落。”傅陵缓缓起身,走到胡涂面前,无视了他的求饶,冷冷道:“现在带我们去致尧堂,否则杀了你。”
护卫们押着胡涂,跟着傅陵来到致尧堂门前。对方的守卫一见这么多人便警惕地拔剑,傅陵却兵器也不带一件,只身上前道:“我来护送案犯。此人名叫胡涂,是你们的堂众。”
见对方要来碰胡涂,他给了护卫一个眼神,他们便将胡涂护在身后。傅陵道:“你们堂主可醒过来了?关于此人的事,我要当面同他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