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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半天没动。突然,他飞快地拉起披风将我紧紧地裹住:“露儿,要记住,除了我,不许在任何人面前脱衣服。”
熊熊火焰将他面红耳赤的脸映得灿若桃花,见他那么着急,我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若雨面前呢?”我问。
“在女人面前行。”
“那若雨身后有许多男人的时候呢?”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行,但我喜欢看他紧张皱眉的样子。
他摇摇头,急切地说道:“算了,在若雨面前不行,在女人面前不行,在男人面前也不行。”
“在我爹面前呢?”
“不行。”
“那我以前在他面前脱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行,别人碰你一根毫毛都不行。”
“哦。”我点点头,“可我为什么能在你面前脱呢?”
他又一愣,脸更红了:“婆娘,你先睡。”甩下这句含糊不清的话,他转身翻下大青石,留我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呵呵坏笑。
晚风轻拂,送来阵阵柔软的杜鹃花香,树丛中的鸟儿有规律地唧唧叫着。
我躺在石头上,望着河边正吭哧吭哧洗衣服的者童,怎么都睡不着。
这不会是梦吧?
想到这,我有些害怕,不禁开口:“者童。”
“嗯?”他回头望着我。
“我想洗澡。”
“水凉。”
“可我好脏哦。”
他沉吟了一下:“你等等。”
我点点头,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晾好衣服后,者童搬起一块平整的石头回到河中,在一处齐膝盖深的地方将石头放下,对我说道:“露儿,来。”
我解开披风,脱掉鞋子,慢慢地走进了小河,然后扶着他的手在他搬过去的大石块上坐下。冰凉的河水漫过我的胸,冻得我打了一个冷战。
“凉吗?”
我怕他叫我上去,忙摇了摇头:“不凉。”
者童掬起河水,浇在我头上,开始认真地给我洗头。他的手劲刚刚好,不轻不重,很舒服。
不知何时,一轮明亮的半圆月从山顶升了起来,将瀑布泛起的水花映得如水晶般剔透。我的头发松松散散地在水里散开,像一束束多情的水草,围着那些美丽的水花荡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