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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太特别,五百个人当中都难得挑出一个。
哎,那是个想踏平北地的货,无奈最大的不松口。
谁叫摊上个就不愿意出兵的父皇?掌权的拿大,急个什么?
安稳享福,等自己上位了再说,到时你说一,他能说二?他想说也说不了,恐怕都躺棺材去了……
皇帝脚步放缓,低头瞥了下面淋得透湿的小人儿一眼,又循迹望过去。
谢福儿自顾盯着太子,直到进了清凉殿,内侍迎驾,又将女史手里水淋淋的伞接过去。
谢福儿趁内侍给皇帝生炭盆递热茶,得了空,在门下拧袍角,拧来拧去拧不干,潮气从脚下往上冒,薄衫贴在身上黏黏答答,就盼着快点回司籍司换身干爽的,正是这会儿,殿中央的天子拉紧了披氅,不叫人脱,也不叫人掸水汽,像衣服里面孵了个蛋见不得人,挥挥手:“都下去吧。”
谢天谢地,皇帝今天转了性,难得好打发!谢福儿吁口气,喜洋洋地拖着一身水泥泞正要跟清凉殿的宫人一起拜退,头还没低下去,对面人话还没完:“谢女史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
宫人放下干净袍服,端进热汤,告退了。
清凉殿里不清凉,不一会儿火光咝咝,两个人的脸烤得烘烘发酡。
夏天淋雨,没必要这么夸张,但皇帝腿上有病,宫人都紧张,一下把殿室烧得像个蒸笼。
只要跟他两个人单独对着,谢福儿就犯怵,总怕他像上回在清凉殿的正殿里头,要自己握他的宝贝,还变花样做动作……恶心着,洗手时皮都搓下来一层。
在曲台殿是因为太子突然造访,这回再没人了。她决定,要是皇帝叫他过去,她就装昏,反正刚好也淋了雨,是个由头……可是不行啊,装昏他又伪善地叫自己坐他大腿怎么办……干脆直接昏!
谢福儿觉得自己太机智了,开始琢磨怎么摔下去既不摔疼屁股又自然。
对面人见她皱眉努嘴眨眼儿的,开了口,打破室内静默:
“过来一些。”
完了!真的叫自己过去了!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谢福儿眼一闭,拧着湿透的裙角,屏住呼吸往前走,眼看离他越来越近,正打算崴脚下蹲,前面又发话了:“跑朕这儿来干嘛?朕是叫你去炉子那儿烤烤,烤干些再来伺候朕换衣裳。”
谢福儿一愣,脸一红,默默贴近金丝炭炉,刚烘得大半干,皇帝已经不耐烦了,在那边鬼吼鬼叫起来:“好了没?”说着扬起两只手臂,自动变衣架,示意叫她来脱衣。
谢福儿嘀咕着过去,轻轻踮脚,替皇帝摘去氅,这才发现他为什么等不及了,他里面半边衣服都淋湿了,连中衣都湿了大片……水是从他脖子里灌进去的。
谢福儿哑然,难怪他把宫人都轰了出去……撑个伞,把皇帝淋成了落汤鸡,被人知道,自己可真的是要进敬法殿了……她惶恐起来:“奴、奴婢手短,没撑好——”
伞尽往自己那边挪,有这么撑伞的吗?皇帝睨她,阻了她说废话:“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