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福儿探手进去他龙袍,沿着摸,这身材板子,还是硬梆梆的!当皇帝的人,怎么会有肌肉?就算他登基前上过战场,算是个武亲王,坐了这么久,肉也该松垮了,没料还是结实得很!肱二头肌啊什么的群组,该有的都有!
古人称肌肉叫“麟肌”,难得得很,不像自己那年代多补充点儿蛋白群组,多跑几趟健身房就能办到的……
谢福儿这人没什么大闪光点,就一点好,公正,就算不待见那人,该夸的还是得夸,忍不住喟叹:“皇上您这身材,赶得上外面送货的大镖师和打铁的老大叔啊!”
皇帝脸色一阴沉,斥道:“放肆!”
谢福儿闭嘴,再一摸下去,哎呀,都湿了:“皇上得脱外面的裤子。”
皇帝马上阴转晴,喜滋滋地打开手臂。
谢福儿拿过屏风上的干净御袍,给他一层层剥下来,一件件换上去,总算搞定这祖宗,皇帝坐回去,揉揉膝:“把炭盆拖个过来。”
谢福儿觑他动作,不是犯了风湿腿吧?这可不得了,犯了病想瞒也瞒不住,忙把炭盆捧他脚跟前,又把还滚着热气的汤端过去,舀了一调羹急乎乎地喂到他嘴边:“皇上,还热着,赶紧的。”是碗红枣枸杞鸡汤,鲜肥的三黄鸡皮脆骨软,脂肪丰满,斩成小块,加了花椒水炖成,油晃晃的,正好赶凉气。
皇帝甩甩手,一脸厌恶:“拿走拿走,朕刚用了午膳,饱得很。”
谢福儿死都不能叫他病了,调羹又逼近半寸,差点儿就戳进龙口:“皇上就吃一口,这鸡多可怜啊!死都死了,皇上是明君,就赐它个好坟吧!”皇帝听她声音脆脆发娇,逼得厉害,百般不情愿地皱皱鼻子,接过来呡了两口,又夹了小块肉吞进早就满当的胃里。
谢福儿见他喝得跐溜,油香气扑鼻,也犯馋,刚在司籍司还没用饭就被叫出去了,做下人的还真是命苦!
皇帝听她肚子咕噜在叫,把只吃了两口的鸡汤推过去:“朕撑不下了,给朕全部喝了。”
谢福儿不愿吃他剩下来的,可喝了两口,味道实在太鲜甜,御膳房做的汤食真是天下绝味,捧着碗边吃边问:“里面是什么啊?”汤里飘着些材料,有的像是党参,有的看不出名堂,黑黑乎乎。
皇帝脸上莫名浮出些笑意。谢福儿见他卖关子,稀奇得很,蹭过去两寸。
乳香绵绵扑过来,压过了汤汁香,皇帝下腹说不出的一暖:“百济国进贡的榅肭制成的煲汤药材。”
百济国是这年代的朝鲜半岛上的小国,榅肭是什么东西,谢福儿就不知道了,抓着不放:“那是什么药材?”
皇帝帕子擦擦嘴,悠哉:“海豹和海獭的睾~丸晒干后制成的药材。不要又问是做什么用的……”指望她就算不羞死,也不敢再多话了,没料谢福儿眼仁儿一亮:“海豹奴婢知道,可强了!听闻一只雄海豹一次能跟一百只雌海豹交~配!哎呀!原来这玩意这么小啊!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肯定商人吹牛皮的!哈哈哈哈哈!”
皇帝脸垮了:“女扮男装考官读书,原来学的都是这种玩意!”
谢福儿骇住,再一次不做声了,放下碗,正要起身,手被人一捉,一时大惊,护住胸:“皇上您不能这样!”饱暖思yin欲真是说得没错,换了身干爽衣服吃饱了就想那个!要不要脸啊!
皇帝面无表情:“瞎嚷嚷个什么,你手上肉厚,给朕揉揉腿。”喝了添加特殊材料的热鸡汤,气血算是活了,禁了雨水凉气发作的患处还是有些酸麻。
谢福儿脸红了,这绝对不能怪自己自作多情,得怪他每次都不说清楚!
她愤懑蹲下身,握住他膝盖头揉着。
皇帝忽然说:“你还是站在你爹和太子那边,觉得朕不作为,对吧。”
谢福儿摇头摇得像拨浪鼓。皇帝再不像殿外那么好蒙混:“朕瞧着你盯着麟奴那样子。”谢福儿捶着龙大腿,想了想,忍不住:“上一场北伐尘埃落定刚满五年,匈奴还提着胆子,关卡重镇肯定处处设防,加强军政,眼下确实不算成熟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