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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学士府那边的行动是被钳制了吧。
略微转头,看了一眼倚在车厢一侧微眯着双眼,脸色依旧显得有些苍白的萧焕,徐来随口说闲话:“幸亏那几个唐门后人没有拿出什么杀手锏来,我最怕这些毒啊药啊之类的玩意儿,说不准还真对付不过去。”
“那几个人原本应该就不是用毒高手,”接过话来说了,萧焕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了口气,“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徐来听了,也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与他们敌对的那几个唐门中人,明显也是听命于学士府的爪牙。投身在灭门仇人座下,一定是当初灭门之时,贪生怕死,投靠敌人的唐门弟子。唐门中稍有地位的,都是些刚烈狠辣的角色,怎么回甘心如此?那几个人,应该只是旁系中一些不起眼的弟子。
徐来转头,看向身旁这个恬然注目着夕阳的人。
次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从灵碧教的追杀,到当朝第一权臣的围堵,每一次都是看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然后现出生机。
仿佛只是因为运气好。
然而徐来明白,绝不止于此。
间柳分堂之所以一兵一卒不出,是因为感佩当年拼尽全力救人的恩德,学士府之所以铩羽而归,是因为一闪而逝的破绽被人敏锐的捉住。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这个人,只怕任何一次,都会是劫数难逃。
只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偏偏要是那个人?
夕阳下,那个年轻人轻轻的向他笑了起来,微眯的深瞳里有依稀的暖意,伸手指向前方:“徐兄,驿站到了。”
前方的路上,亮起灯火的驿站外,飘着一角酒幡。
早就在喉头翻滚的酒虫立刻钻出来,蠢蠢欲动,徐来连连催马,刚到驿站门口,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来,马鞭甩手丢给迎上来的小二:“两间上房!把爷的马喂饱了!”
好笑的看着他,萧焕也拉好玄狐大氅,跳下马车,两个人并肩走向已经聚集了不少旅客的客栈。
客栈门口,徐来却突然顿住了脚步,萧焕也在同时停下来,面前的白墙上,无比醒目的贴着两行红墨水写就的大字:
萧云从狗贼!还我坞主性命!
虎丘大会一决生死!十二连环坞上下不共戴天!
龙飞凤舞,墨汁淋漓,仿佛要把滔天的恨意一并宣泄而出。
“这是……约战?”徐来摸着下巴,皱眉研究。
萧焕还没回答,就有两个腰悬长剑,看起来也像江湖中人的旅客边交谈边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个萧云从,是什么来头?真是他进十二连环坞逼死了钟帮主?”
“不大清楚,不过听说月余之前一战从夺下天下第一剑温庄主手中胜邪宝剑的,也是这个姓萧的。”
“哦?当真?那么虎丘盛会,恐怕有热闹可看了。”
“是啊,一日之间,满路驿站内都贴上了这种战书,看来十二连环坞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呵呵,风波又起啊……”
……
默默得扭头仔细打量身旁的人,徐来忍不住“哧”得笑了出来,拍着萧焕肩膀:“萧兄……恭喜你一战成名了。”
皱了眉仔细打量墙上的血色大字,萧焕脸上也没忍住,露出些好笑的神色:“怎么骂我狗贼……”
说着摇头,继续向客栈内走去。
哈哈笑起来,徐来也随后跟上,嘴里喃喃:“也不错,以后总算有了个目的地,苏州去了……”
“我们要去苏州吗?”没什么胃口的扒着面前永恒不变的韭菜炒鸡蛋和盐水白菜,苍苍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