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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病,斜斜的依靠在床头,慵懒却冷清像是高山上的一片雪。但那一张脸,本该毫无疑问消瘦的脸却没有病骨支离之态。
白璧虽是气质冷清,脸色也略带疲惫病容,但却有着一张天生不大会瘦的脸。纵然唇色偏淡,但当他笑起时颊边两个小小的梨涡也不会让他失了颜色。
静妃记得,当年的白之筠脸上也有两个梨涡,一笑起来,让人看了就觉得甜。静妃一时悲从心起,但她此时还记得忍耐。
她提过一边萧景琰帮她提着的药箱,对着白璧道:“我也略通医术,不知能否为先生诊一诊脉?”
“怎敢劳烦娘娘。”白璧推辞道。
“哪里来的麻烦不麻烦,我为医者,有是景琰的母亲,景琰多年亏有先生照拂,先生之病我又从未见过。大凡医者多希望能多见几个病例,身为母亲也想为景琰为先生尽一点力。”静妃说的极为周道。
白璧不好再推,便应下了。一边容文鸢见了很果断的将萧景琰带了出去,将地方让给静妃。当然还有一点小小算盘,就是不让萧景琰见白璧。然而,她不知道人家不但见了,还在一块睡了一夜。。。。。。
静妃的手在白璧的腕脉上停留许久,才缓缓出声,却是难掩她心中的颤动。
“你可知你已经是风中残烛!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五脏六腑各由损伤,冰蝉寒毒浸入骨髓破坏身体,便是好好疗养。。。。。。。”
“我也活不过今年。”白璧温润的好似一块没有任何棱角的美玉,唇边依旧是点点的浅笑。
静妃的话一下卡在喉咙里。
白璧安抚道:“娘娘不必为白某忧心,生死天命,我并不畏惧。”
“你不怕死,可你身边的人呢!若是你的母亲知道你此时身体,该是何等的悲恸啊!”静妃道。
她在白璧惊异的眼神中,缓缓握住白璧的手,“你与景琰相交这么多年,我竟是到今日才知道你是她的孩子。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你这身子弱成这样,怎么能跟着景琰四处奔走呢。”
静妃言语使白璧恍然大悟,他拍拍静妃的手,“娘娘,我无事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我双亲冤屈还待我去洗清,为此我也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双亲的冤屈?你找到证据?”静妃又是惊又是喜,急切问道。
白璧微微点头,“当年北燕攻打阴山,大梁兵力不足,林帅率领赤焰军亲征,而我双亲被派暗中协助。那一战虽是大梁胜了,却因北燕大军在峡谷中偷袭大梁军队,而又恰好那时阴山突然地动,大梁军队死伤无数。夏江便将这一场地动与偷袭算在了我父亲的身上,
我师父一直没有告诉我的身份,但是夏江为了算计殿下自己便来告诉我了。数十年过去当初的证据早已消弭,可不巧我师父在当初帮助我母亲找证据时救下了差些被灭口的人。伪造我父亲通敌书信的人的妻儿已经找到了,还有我小师叔同地理演算之术,比地动仪还准。最后,当初与林帅大战的北燕将领的手书。里面清楚详细的记录了他的经历,而并没有,阴山一战的偷袭根本没有提到我父亲串通了他,反而在里面写着他判断失误,使得士兵死伤惨重。”
白璧调理清晰,颇有娓娓道来之感。但是话语中的冷意便是此时面对静妃他也按捺不下。
“当初林帅主审,就是希望林帅能找到证据还你双亲一个清白,可没想到证据还没有找到,你母亲便先服毒自尽于牢中。让这一桩惨案再无回转的可能。”静妃声音微微颤抖着,眼圈红了大半,却还是忍着泪意,她拍拍白璧的肩膀,“这些事辛苦了你了,这么多的事你一个人背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