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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海棠回来,听说夏栖飞安全无虞,范闲才松了一口气,又听那刺客的特征,知道这是燕小乙手下的人,李承泽哼了一声:“看来李云睿,还真是要死保明家啊。”
范闲也不禁怒火中烧:“刺客是长公主给明家的,可她远在信阳,消息没那么快。今日下令刺杀夏栖飞,定是明家私自安排。”
李承泽冷冷地说道:“商,便要有商的本分和界限,明家今夜,越线了。”
小海有话说:
内库定标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很是凶险。明家作为一个百年大族,自然有自己的手段。但范闲和李承泽也是有备而来,这交手过程中,还有太多的暗码没有放出来。
海棠来了,一方面是为小皇帝看着范闲,确保北行的商路能够把握,另一方面也是为范闲李承泽的阵营增加武力担当。
范闲和李承泽两个人,配合是越来越默契了,一明一暗,两个人各自负责自己的部分,从而将长公主在江南的势力彻底铲除干净,把内库完全攥在两人手里。
第10章
这一夜,华园的灯一直没有熄灭,死而复生的明家老七,变成水匪和明家夺标,当夜又被当街刺杀,是谁做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三个人围在一起,范闲有些担忧:“夏栖飞那边死了那么多人,新仇旧恨,我怕他明天一时心急坏了大事。”
海棠揉揉眉心:“夏栖飞应该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吧,毕竟他没有伤到,只是损了几个……”自觉此话不妥,便硬生生收住了。
李承泽倒是点点头:“海棠姑娘说的不无道理,他能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说明他还是很能看清形式的。”
“今晚死的可都是跟夏栖飞出生入死的水寨兄弟”,范闲瞧着李承泽:“如果有人杀了谢必安,殿下怎么办?”
李承泽愣了一下,眼睛里随即闪过一丝狠色,一字一句的说到:“我会杀了他全家,然后慢慢的折磨他,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自己说完这话,李承泽心里一阵后怕,万幸当年滕梓荆之死,不是自己所为,不然他和范闲就真的势不两立了,但归根结底滕梓荆这件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李承泽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愧疚之意。
范闲感觉到了李承泽的情绪,转开话题:“今夜折的,都是和夏栖飞出生入死的水寨兄弟,江湖中人更容不得这种事”,范闲叹了口气:“做好准备吧,希望明天别出什么岔子。”
三人继续筹谋着明天可能要面对的意外状况,没有人发现,那句“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让那个抱着剑守在门外、天生冷脸的谢必安,嘴角难以察觉的微微上扬。
无论发生什么,太阳都会照常升起,内库招标的第二天,还是如期到来了。
商人们同昨天一样鱼贯而入,只是下意识的躲开明家父子,这个节骨眼上,都不敢和明家表现得太亲热。
夏栖飞最后一个进门,他和手下左臂上都戴着白色的布条,看也没看明家父子一眼,向范闲行礼:“夏某来了。”
范闲右手摊开向上示意免礼:“只要你来,这里就有你的位置。”说完坚定地直视着夏栖飞的眼睛,夏栖飞微微点头。
第二日的竞标正式开始,昨天出了五标,夏栖飞全部拿下,除了两个绑定的四连标外,还剩三标。夏栖飞夺得一标,其余两标被泉州孙家和杭州陈家得了,这大概是昨晚在酒楼商量好的事情。
如此一来,北行的路线全部攥在自己手里了,范闲心中松了一口气。幸而有李承泽那二百万两银票的支持,不然北行的六标最多只能拿四条。
重头戏来了,最后的这八标,向来是明家的囊中之物,可如今这形式看来,却不一定了。果然,第一个四连标,夏栖飞出手了,明家也一直计算着对方的底线,前两轮价格咬得很紧。
范闲心里暗暗紧张,这个四连标是水路上的,自己根本经营不起来,叫夏栖飞出价,也只是为了抬一抬明家的标价,若真是夏栖飞拿到了这四标,反而不好办了。
第三轮夏栖飞和明家都出完价后,突然岭南的熊家出了价,谁也没想到这两虎相争的时候,熊家会杀出来。果然是有备而来,直接就叫价五百一十二万两!岭南的熊家以极高的价格,拿下了这个一直属于明家的四连标。
“怎么可能!”明兰石震惊的望向父亲:“熊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明青达也是面色一变:“熊家一家不够,江南这么多商家还凑不出来吗?”明青达看向夏栖飞:“定是昨晚他们聚会之时,夏栖飞出的主意!”
明青达还真是料错了,熊家是李承泽的产业,只是江南无人知道罢了,早在竞标第一天结束时,李承泽就派人传了话,要熊家联合其他商家一起,夺了明家这个四连标。
到现在为止,明家一标未中,而内库十六标,只剩下最后一个四连标了,明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拿下,不然明家这个百年大族的地位,真的就要被撼动了。
夏栖飞也算准了明家破釜沉舟的心思,这最后一标喊价格外猖狂,瞧两边的报价,众商家感觉他们的银票就像废纸一样。
明家最终报价一出,满堂的商人都傻眼了:一千一百五十万两!
明家中标的同时,听见明兰石一声惊呼:“父亲!父亲!快来人啊!”众人惊愕回头,却见明青达已是脸色铁青,昏倒在地。
明青达被送走就医,处理完内库招标的扫尾工作,范闲回了华园,见只有李承泽一人:“怎么就你一个人,谢必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