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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安谧,美好……
他们互相闭着眼睛,体会着来自彼此内心最诚挚热烈的那份情感,恍若银河往下倾泻的星光。时蕴感觉亲吻的滋味太过美好,他愈发热切地追逐,而盛璨也愈加热切地回应。
时蕴捧着他的脸,呢喃说我爱你,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盛璨闭眼点头,时蕴抱着他的模样像揉进骨子里,他又说,我以后常常想,怎么我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人,后来是怎么死了的呢……盛璨点头,说我都知道,你不要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两分钟,或许是更久……
当车子开到江城市检察院时,盛璨嘴角通红,他使唤时蕴,马上道:“你再给我去买瓶水,不然你给我买根冰棍,要不然你给我一个口罩遮遮……”
两个人就亲了把,时蕴乍然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手掌拳故意咳了声,“看不大出来,而且这里哪里有便利店,何媚在等我们了,都半个小时了……”
“啧,你这人,”盛璨踹他一脚,又拿出车子里准备的备用口罩,骂了声:“你最好自己也戴戴……”时蕴倒吸一口凉气,他颈子上好长五条指甲挠出的血印,又想起对方锐利眉梢吊起时不服输的眼神,时蕴心想,要是你刚刚也这么听话,那就好了。
他摸了下颈子,剧痛传来,时蕴抱怨,“脾气这么劲,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他紧随着关门下车,盛璨手腕上一个黑色发圈,气质清隽到不像话,只是那张冷脸明摆着写生人勿近,时蕴过来时气质倒是柔和,偏温柔,何媚没敢跟盛璨说话,她只想对方是不是要杀人。
她先跟时蕴说话,道说:“你们怎么猜到,淼淼呢?”
时蕴笑了下:“等会儿到,我们先去看看许继明……”
何媚明显高兴,马上就是一审判刑了,虽然对方可能会抗议,也许会有二审,终审,再死刑需要最高院复核……
何媚十分急躁,她说:“好啊!好!”
时蕴问:“你去你哥坟前放了什么啊?我看你做了好多杯奶茶跟气球,还是骑自行车去的?”
何媚抹眼泪,她看到姜鸿已经来了,于是时蕴笑了笑,他不知道何媚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只是他看了看何媚给她准备的奶茶,也笑了笑,然后他把其中一杯插了吸管递给盛璨,笑说:“加了红豆,你尝尝?”
盛璨喝了口,全是红豆,他又听时蕴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他顿住,又说:“哎,不记得了,就记得最后一句,此物最相思。”
盛璨觉得红豆甜甜,又是冰的,笑得开心极了,“你这记一半东西的死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时蕴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记得了?”
盛璨逼问,“那我问你,你记得哪句了?”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时蕴挑眉睨视,眼神如秋波送的水般优美,他有点得意,但是很有少年感,他念叨:“高中我最喜欢这句话,你呢,没什么跟我要说的?”
盛璨嘴硬的本事经年后又见长,特别是时蕴当众喜欢拆他台,他冷笑,又叹气:“有的人有文化,我是个下里巴人……糟蹋了你这株阳春白雪……”
时蕴踹他,小退一下,又扯住他衣摆,有点子无理取闹,“都是我表白,你不跟我说话吗?你嘴这么硬,这么怕我不回应你?怕我会跑吗?我又不是大灰狼。”
盛璨:“……”他自觉跟时蕴在一起泡久了,对方满嘴跑火车,他喜欢跑,他说话向来直白又没分寸,干脆道了句:“你是我男人,这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人站在树荫下,时蕴一把捞住人的腰往自己这边带,难能听见一句如此舒心的话,心中有点爽歪歪。加上奶茶也甜,时蕴喂他喝奶茶,也说:“你尝口,比我甜。”
盛璨踩他一脚,马上一个肘击到时蕴腰腹,但时蕴经历这种动作久了也反射性跳开躲避,他听盛璨骂:“甜个毛,我滚你妈的,”盛璨下巴有隐约被什么钳住的红痕隐隐若现,时蕴赶忙道歉:“抱歉啦……你也……”
盛璨揪住他的嘴,叹气盯着他道:“你是肉食系还是纯情系?”
时蕴:“我是撒点阳光就灿烂的盛璨系。”
“戏精。”
“冷面男,深情专一,”时蕴又随口跟盛璨说起姚文姝给他说的评价类的话,他心中暗自窃喜,但是不好意思太猖狂,又说:“我听姚文姝说,你好深情啊……特别是你这双眼睛,忧郁又心醉,你说这女人,居然会这么夸一个男人,我都被骂没眼力见,你觉得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没感觉,”盛璨蹲在马路牙子上,时蕴也跟着蹲在花坛边,两个人絮叨絮叨。
林荫下,斑驳的光影洒在两个人肩膀上,盛璨左右看了看人,猝不及防地,他吻在时蕴有点温的侧脸,冰色的温度贴在时蕴笑着的脸颊,他一瞬呆住,盛璨又凑到一边,拔地上的草玩儿,时蕴唉了声,又觉得嘴边喝的奶茶好甜,他故意问:“我是你的什么?我不要听男人这么俗气的答案……”
盛璨没由来地想到时蕴台上唱爱如潮水时的画面,后来他们下台后,时蕴又拉着他去江城二中的后山。时蕴不会唱歌,不喜欢唱歌盛璨也是知道的。
而且晚会刚办完,二中的天色就阴起来了,高三的学生陆陆续续躲雨进去,有的人撑着伞,有的人拿着校服外套躲雨,时蕴又低声哼唱,“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歌声缓缓流淌着时,盛璨握着手中的时蕴校牌。十几分钟前是下晚自习的高峰了,他忘记拿回家的钥匙,于是只好逆行。暗黑的走廊下,人头攒动,有的人上上下下,他竟然在那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体完全定住了。